“阿辛等等我,我这就来,别走那么快啊!”
开工,挥汗如雨。
本以为和往常一样,顺顺利利做工,高高兴兴领钱。
没想到上午来了群差役。
水辛搬石头时瞟了一眼,最开始还以为是来吃枣糕的。
这是今早才做出来的新吃食,还没出锅就香得他们直咽口水。
他老爹带着几个老伙计来正好赶上,乐呵得嘴都合不拢,不少人还回去邀人来呢。
澜州既没有大枣也没有小麦,县城里倒是有卖,但价钱实在太高,寻常人家根本舍不得买。
不仅水辛这么以为,坪西坝中的人大多数都没在意,毕竟人来人往的,差役们指不定也嘴馋了呢。
良主簿带着百余个差役过来,一眼就看到坐高台上的温云昔,看着她笑着给人递草药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自从他当了主簿以来,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更别提是个汉族女人。
他当时就觉得这女人古怪,没想到真被骗了。
这些时日里,因为桑族长等人去皇城述职,他们这些留下来大小官员忙得脚不沾地。
倒是听闻城里出现了个温神医,只是当时实在没精力过问,等忙得差不多后再来看,才发现出了大纰漏。
那么大块地被贱价卖了也就罢了,天天整得热闹也管不着,但问题是她居然要建医院。
虽是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但很明显与医馆类似,若不是接到益生堂东家张留行的消息,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桑族长对医者极其重视,任何会医术的大夫和巫医都能住黑石城中,即便不在黑石城里,也得被管控着。
如今,桑族长不在,他们却出了这么大篓子。
不仅漏了个会医术的大夫,还让她将医馆建在城外,那肯定得被问责。
良主薄恶狠狠地瞪了温云昔几眼,大喊道:“将人都给撵走!”
“是!”
一百六十个差役提起佩刀就朝工地冲去。
“都停下,不准再干了!”
大声呵斥声不断,有人下意识停下,有人却仿佛没有听到。
“听到没有?!让你停下!”差役见此情形,抽出佩刀就要砍人。
只是他刚抽出刀就被人用扁担打倒在地。
“滚远点,耽误干活,我打死你!”
皮肤黝黑的壮汉收回扁担,继续去担那挑泥。
一天二十个铜板,还好吃好喝地喂着他们,这六个时辰的活可得干实诚了,否则对不起温大夫。
没脸领钱!
与他这般的不在少数,根本就没将那些差役放眼里,本就不是一个族的,大不了躲回族里去。
“你们!”
差役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捂着流血的嘴角,怒道:“好啊,反了你们,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