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都不想提起此事,陈长柯也没有多问。
而是问道:“干嘛要当土匪啊,干点正经事儿吃点饭不就行了?”
单富发一听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便抬起头来,望向陈长柯,见他只是笑着,心中一松,正准备说些什么。
张力锋吼了一声:“你想干嘛?这位可是咱们西营镇守,御林军的大将军,被他害得死于非命的大晋将士,不说也得说个八百来个,你若再不说实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是是是!”被张力锋这么一威胁,单富发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属下以前是济南浦泰人,本来是打算在这里种田的,但是我们家的土地被一个地主抢走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找了一条路,后来就慢慢的聚集起来,做起了修路的生意。
再说了,我也杀过不少人,就算是合法的职业,我也不会去做的。”
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浑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为了杀人。
陈长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道:“那就让他们砍吧,劫富济贫也是他们的能力,为何还要劫持平民,将他们烧成一片废墟?”
闻言,单富发心中的后悔之色更甚,几乎要捶打自己的胸膛,但因为自己的伤势,他也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黑狗子却是直截了当地回道:归根结底,你也是为我们好,如今我们做错了一件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一命呜呼,我们都是自愿的,你也别难过,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
“就是就是,兄弟,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陈长柯闻言,心知此事多半另有玄机,于是微笑以对,静待后续。
单富发看看陈长柯,再看看张力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钱。要不是看在金钱的份上,我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我出多少钱,都没用啊!有多少银子,还不一定能用得上。”陈长柯哈哈一笑。
虽然现在的科技还不发达,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如果在城里到处乱跑,还是会被抓住的。
小命比什么都重要,必须要谨慎行事。
“我们在一年前就遇到了济南的一个高官,高官告诉我们,如果能够给我们一万两银子,那么我们就能够洗清所有的罪名,成为济南的户口,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不需要像个小偷一样的生活了。
所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地存着银子,就是为了尽快地从土匪中除名,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么,你为何要劫持平民,或者,用另外一种方式,向你索要平民,我需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别有丝毫的保留。”陈长柯神色严肃地说道。
单富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件事发生在二月份,当时有个青州人来找过我们。
当单富发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后,陈长柯才恍然大悟。
一年前,济南郡的一位高官,偶然间接触到了他们,表示愿意出一万两银子,帮助单富发等人剿灭土匪。
但多半是骗人的,陈长柯实在想象不出,区区一个小官,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然后,不久之后,又有一位青州人找到了他们,说是要去国外经商,缺人手,想要从他们这里收购一群能干重活的年轻男子,每人五十两。
这是一个很高的悬赏,如果他们能抓到两千多人,那么他们就不是土匪了。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可能不心动,所以没有多想,单富发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买主的吩咐,他们会在永平城外进行这种买卖,不过他们会在夜晚的时候,在各个地方进行交易,用一艘小型的渔船将俘虏送到海里,再用一艘大船运走。
在永平府,几乎所有的沙滩,都可以成为他们的聚集地。
至于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单富发并不清楚。
再说了,他们也不过是抢了数百人而已。
陈长柯听到这里,越发感觉到单富发等人被戏弄了。
要工人,要女人有什么用?女子的体力本就不如男子,更何况还有五十两银子,那可是许多男子做了一生的苦力才能挣到的,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雇佣人手了。
如果陈长柯所料不差,那个许诺为他们洗去土匪身份的人,就是那买主,借着他们急于洗去土匪身份的心理,设计陷害他们。
陈长柯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份,还有对方的相貌,然后让张力锋带走这些人。
解决了这三个匪首,陈长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站起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好久没有去过京城了,这一次回去,自然是要忙上忙下的。
像是林尧俞,郑成明这些和自己走得比较近的人,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尊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接下来,他还要去见一见福王,两人毕竟是同盟,自然不能忽视。
除此之外,陈长柯还得亲自登门,或是让人带上一些贺礼。
这到不是为了拍他们的马屁,而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再打自己的主意,毕竟自己已经回来了。
而当陈长柯有了这样的地位之后,就必须如此。
如果不能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别说是陈长柯的敌人,就算是陈长柯的手下,都会觉得不安,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
正琢磨着该送点啥送给林尧俞等人的时候,陈长柯也回来了。
一见林锦绣等人,苗毅立刻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让林锦绣自己去收拾,自己带回去不就行了,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自己的闺女一样,更懂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和林锦绣商量,祥子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成公公的人。
陈长柯见他说的不是正事德铭的小公公,顿时脸色一变。见他如此匆匆忙忙,不由好奇地说道:“德铭爷爷,你来做什么?”
“陈帅,你先不要说话,快随我去皇宫,我们陛下有要事相求。”德铭气喘吁吁地说道。
陈长柯闻言,只好暂时抛开手中的一切,跟了上去。
当他们登上皇城中的那辆马车时,那辆马车速度极快,没有丝毫停留。
陈长柯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被皇帝叫去了,难道是南方那边的动静,又大了起来?
白珞初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