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山怒视苗翠花,没有把徐德寿的解释当一回事,倒不是他认为徐德寿是在说谎。
就算徐德寿没有说谎,苗翠花这个当娘的,见自家孩子被水牛踹了,被人送回去,怎么都应该请郎中过来看一看。
更别说,都不用她出钱。
纵然是被徐德寿阻止,哪怕是当场和徐德寿打一架,都应该请郎中过来给季常看病。
别说是当母亲的,就算是寻常的亲戚,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见苗翠花这个母亲不称职!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苗翠花没有把季常这个儿子当一回事,才会发生这种事。
“是,是,是我的错!”
苗翠花脸色煞白,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只是话语到嘴边,一下子咽了回去,余光看向季常时,眼神深处,闪烁过一抹疼惜之意,不过最后还是被坚毅取而代之。
此刻。
听闻季常命不久矣的消息,她心里是很不好受,但是否还有其他的想法,或许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徐开山看了一眼苗翠花,脸上失望之意更甚。
按理来说,一个当母亲的,听闻自家孩子命不久矣的消息,不能说直接晕死过去,但最起码得跑到季常的面前去,询问下季常,偏偏苗翠花只是脸色煞白,却没有动弹,而是站在原地。
或许。
在她心里或多或少还在意季常,但在意的可能不多。
徐开山张了张嘴,话语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季常的私事,该季常自己去解决,他一个外人多嘴,倒不是怕季常尴尬,而是点破,很容易让季常难受,改口道:
“季常的情况,不说请郎中过来看一看,最少都得在家里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行,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连一天修养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把他赶过来放牛,然后又被你这个狗东西,往死里打一顿,要知道他才八九岁,能不被你这个狗东西打死吗?”
说话之间,徐开山健步上前,一把抓住徐德寿的衣袖,狰狞着面孔,怒视徐德寿,吓得徐德寿低头,不敢和他对视,颤抖着语气,道:
“兴贤叔,兴贤叔,救救我,救救我!”
俆兴贤却没有理会徐德寿的求救,同样是愤怒地看着徐德寿,似乎是巴不得徐开山当场教训徐德寿。
他本来就不爽,徐德寿隔三差五打一顿季常。
哪怕季常不是他儿子,不过是他的继子,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管一管,但不管是徐德寿还是苗翠花,都不让他插手。
哪怕他是下岭村的村长,也没办法天天往徐德寿家里跑,管这种小事。
他说的再多,人家也不听,只能先给季常安排一个工作,让他能赚工分,让徐德寿一家知道,季常不是吃白饭的,这样多少也能对季常好一点。
怎么都没有想到.......
会发生这种事情!
徐开山看着徐德寿丢人现眼的模样,脸上厌恶更甚,随手就把徐德寿丢弃在地上,道:
“兴贤叔,你说这狗东西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