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想到,那楚序岂不是要回京了?
“他日日都要化,我们看着看着,便也会了些。”
报了暗号,管事的心领神会,递给她两封家书。快速将书信藏好,高闻雁便想找个客栈住下。
房间内仅有一张床,楚序坐在窗边,支着头小憩。
高闻雁走在街上,目之所及,皆是难民。
温州水灾,淹了不少地方,唯有这个客栈地势较高,躲过一劫。
两人相互推辞了一番,仍未有结果。
这哪里是更好的法子,分明是万全之策。
只是不知盘缠还够不够返京。
楚序的手指粘了脂粉,抚过她的眉眼,见她还好奇地睁着眼睛,便勒令她闭眼。
“嗯。”
忍不住咧开了嘴角,她爽快地付了房费,心想不用再缩衣减食了。
自然是因为有在山洞的经验,她才会这么提的。
“到床上去罢。”
当他告知今早买了些脂粉时,高闻雁无奈地笑了。
分开后,高闻雁没有再回头,径直往高家的暗桩奔去。
“那女郎呢?”
水灾常伴有疟疾,已有不少百姓喝了不干净的水,出现发热呕吐的症状。
高闻雁问:“京城不是派了人来治水吗?”
听说,有人若是生了病,也不医治,草席一卷,就烧了。
看样子,她是要睡在外边,好时刻保护楚序。
听完三十七的描述,高闻雁便也知道定是王永搞的鬼了。
楚序看了眼天色,道:“走罢。”
“诺,现下不正在那喝酒。”
庄稼也好,房屋也好,皆被泡烂了。
昨夜熬了一宿,楚序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朝他伸手。
在高闻雁的策略里,他们可以在靠岸前先跳入水中,往别处游。
她向来是照顾弱小的,进门便要叫醒楚序,将床让给他。
一旦有人开始抱怨,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是指向官府的不作为。
自然是听的。
“自然是请武平县令来京城与王公公叙叙旧了。”
还好他们只是相对着,她的手脚倒还是规矩。
半时辰后,高闻雁平躺着,双手抱剑,眉头紧蹙,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然而楚序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问:“我有更好的法子,女郎听不听?”
两人又仔细变换了走路姿态,当真没有从前半分影子。
短短一会儿,高闻雁再拿起铜镜,里边已是一个寻常妇人模样。
高闻雁认同,他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她有些心虚,怕自己睡相不好。
此时距离靠岸还有些时候,能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嗯,先前隔壁有孩童哭闹,便醒了。”
最终,还是高闻雁不耐,下了定论:“便一起罢,横竖没几个时辰。”
不过简单几下,楚序转过身时,已是另一个模样。
可以高闻雁的性格,必不从。
皮肤更黑了、眼睛更小了,嘴角看起来也是下耷着的。
“吃不上啊,要钱去买,能吃上的,都是有钱人。”
高闻雁握紧了承霜,抬腿就要往酒楼去。
忽然被人抓住了手,高闻雁回头,看见了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大家中秋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