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没见过听夜戏的吗

路过东市时，高闻雁看见了高闻溪。

他隐于灯火之中，遥遥地看着一人离去的背影。

“大哥。”高闻雁唤他。

“你怎会在此？”

她随口道：“路过罢了。”

高闻溪眼尖，一眼便瞧出她的新佩剑，微微惊讶过后，脸上带了几分了然。

“承霜剑？”

剑未出鞘，他却已经认出，高闻雁忍不住夸道：“大哥好眼力！”

未了，她先行解释道：“一个友人相赠。”

高闻溪嘴角微动，似笑非笑地重复：“友人。”

高闻雁挑眉：“怎么？没见过听夜戏的？”

台上最后一场戏已唱完，底下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于是秋猎一过，高家父子被软禁在京。

高闻雁懒得理会他的低喃，径直回了府，随便叫一个家丁去林府报信。

霎时间，几人噤若寒蝉，悄悄留意着高闻庭的脸色，谁也不敢先说话。

后来，她听碧喜禀报，她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林谦不是在整理古籍、就是在杏花楼饮茶，偶尔也会去趟药铺。

高闻雁扶着林谦往回走，眼看四下无人了，果断将他往前一踹。

“你来啦？”

“边疆暂且安定，听圣上的意思，是想留我们在京城过完中秋。”

确实，上一世问题并没有出在曹监军身上。

高闻溪并未骑马，于是高闻雁也下了马，与他一同走回去。

“那不是林谦兄？”

林谦喝不得酒，喝一口便满脸通红，但还是舍命陪君子了。

高闻溪看了她一眼：“如何？不想我们多待一会儿？”

“这次回来已有半个月，你和爹什么时候要返回边疆啊？”

眼睛都困得快合不上了，他还在喃喃自语：“没事，雁儿你走慢点。”

杏花楼下，高闻庭与友人们刚结束聚会，一行人正往外走着，突然间，高闻庭猛地停下了脚步，脸色黑得吓人。

他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念念道：“雁儿，你没事吧？可……可有摔着？”

高闻雁无心看这种戏码，于是频频为他倒酒，别人看戏都是喝茶，唯有他们喝酒。

“嗯。”林谦尾调微微上扬，是说不尽的好心情。

“能不能行又如何，我们没什么可让他参的。”

“那倒不是。”碧喜悄悄道：“小姐还是瞒一下比较好，夫人晌午和将军吵了架，料想心情不太好。”

“噢？”高闻雁奇道：“他们作何吵架？”

高闻雁心想，待会儿有你受的。

认识这么久了，高闻雁主动约他还是头一遭，因此林谦很是重视。

他走得不稳，那女子便娇嗔道：“哎哟，大人这是要带奴家去哪啊？”

林谦脑子里嗡嗡的，只听清“去哪”二字，又隐隐记得高闻雁要去林府，于是他坚决道：“回家。”

他素来随和，鲜少有如此冷脸的时候，身边的人不禁吓一跳，忙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