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咱们光顾着说话谈事,你看,我把这个给忘记了!”朱载圳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精致的盒子。
如此精美盒子,那必定是礼了,严嵩立刻客道地说,“王爷,您来就来,怎可还带东西给老夫!”
“这里面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是阁老家乡特产!”朱载圳说着便站起身来,在桌子旁,将盒子给打开了。
严嵩见状也连忙起身上前查看,以示尊重。
“拜访阁老,一直想不到带什么来!阁老能缺什么呢?倒是王妃聪慧,她说阁老常年在京,远离家乡,如果带一些江西分宜的特产来,阁老一定高兴!”
送礼之人太多,但这份礼还真是特别,又是王爷送的,严嵩赶忙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当然,不瞒阁老,这是在京师买的!”
这才短短数日,江西分宜到京师如此遥远,朱载圳就是有心买这些,也来不及。
原来从京城出了正阳门,在右侧的正西坊就有一家江西特产铺子。
严嵩这个位置,巴结之人自然不在少数,据传这个铺子是地方上某个官吏掏钱开的,赚不赚钱不知道,但就为了讨好严嵩。
“二道胡同里那家吧?”
“是!”
“二道胡同里的那家店我还去过,牌匾还是我给题的字,那边的东西很正宗,虽是开在京城,但东西都是从江西不远万里运来的,原汁原味,吃起来一点不逊于当地。”
“阁老自然比我清楚,这是分宜豆腐乳,这是野山麻竹笋,还有这个...”朱载圳一个个报给严嵩听。
“王爷费心了!”
朱载圳轻轻盖上了盒子道,“阁老,希望外城胡同里的那个特产铺子可以一直开下去!”
这个铺子是为严家而开的,要一直开下去,就要严嵩一家一直不倒台,朱载圳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要靠严嵩为自己夺嫡增加筹码,今天来了,也谈了,表明了心意,那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自己的命运是和严嵩绑定在一起的。
虽然他也知道,嘉靖晚年,严嵩失势,严世蕃被诛,但此刻的严嵩在朝野的权势如日中天。
皇帝是当空的烈日,那严嵩就是当空的皓月,自己贵为皇子,但仍然如腐草之荧光。
严嵩自然也明白景王的意思,皇帝位朱家可以代代传,但内阁首辅的位置不可能在老严家这么一代代传下去,景王既是在鼓励又是在敲打。
“王爷好不心细!老夫明白,明白的!”
两人谈话间,一个人大步走到了介桥厅的门口,朱载圳瞧这人肥头大耳,一只眼有问题,走路还一瘸一拐,要不是穿着得体,显得富贵,简直就是一个市井要饭的。
但他知道,这个人贵着呢,他可是小阁老:严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