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算太大,十几平米。光线很暗,没有开灯,只能借着门口的光线看个大概,柜台上摆放的东西不多,但种类不少。
“有人吗?”朝着柜台走了几步,忽然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个人,看起来六十多岁,秃顶,一只眼睛全是白眼球,穿着一件有点像寿衣的唐装,吓了我一激灵。
“买什么?”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让人听了觉得有些诡异。
“来,来包烟。”看了看柜台上的东西,自己确实不知道买点什么。
“什么烟?”说着老头一瘸一拐的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随,随便。”
老头扭着脖子,用一只眼瞧了瞧我,从箱子里拿出一盒哈德门仍在柜台上,“五块钱。”
递给老头十块钱,趁着他找钱的功夫,我凑上前问道:“大爷,跟您打听一下,咱这附近有没有一个正其旅店。”
老头一愣,放下了手中的钱,瞪着一直眼睛看了看我,“你找旅店干啥?”
老头一眼把我看蒙了,这眼神太犀利了,这要换做是晚上我得被他吓尿:“来这里旅游,想在这住一晚。”
他把钱递给我,点了点,“你去外面看看。”说话间用手指了指房檐的位置。
抱着疑惑的心情,来到台阶回头一看,在房檐顶端的石垛上,写着四个字,正其旅店,原本朱红色的字体看起来都有点发白,怪不得我没看见。
奶奶个嘴的,敢情这就是正其旅店,打死我也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规模,一间不大的房子还挂着小卖部的招牌,不熟悉这里的人还真找不到。
“跟我来吧。”老头说完拿着一大串钥匙,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回头一看我还站在原地,又吼了一嗓子:“进来啊。”
跟着老头像后面的屋子走去,掀开挂在门口的厚布门帘,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满屋子堆的竟是些纸人、金童玉女、花圈、甚至还有纸糊的大彩电。
看着老头径自走了出去,我不敢多呆快步追了上去,从另外一个门口出来是一个院子,有点类似于大杂院,院子四周都是一间间的平房,足有十来间之多,每间屋子的窗户都用报纸糊着。
“你就住在这里吧。”说着找出一把钥匙,把锁打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里面昏暗一片,老头拽了一下门后的绳子,挂在屋子正中间的灯亮了,不过和不开没什么区别。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老式的课桌和一张单人床,窗户下面放着一个脸盆架,随说环境差点,不过房间倒是还挺干净,桌子上一点灰尘也没有,看来老头应该是经常打扫。
“你等会,我去给你拿床被子。”说完老头转身出去。
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没有暖气也不算太冷,房子坐北朝南正好是阳面,三面的墙有不少地方用报纸糊住了,估计是墙皮脱落,整体还算凑合吧。真不知道廖志成怎么想的,找这么一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
“脸盆放这里了,一会我烧壶水给你拎过来。”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床被子回来,冷不丁一开口吓得我一哆嗦。
“被子都是干净的,三四天我就会拿到外面晒一晒,你可以放心用。”老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住几天。”
“多钱一天?”
“一天三十。”
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头,“住几天我也不知道呢,这一百先放你这里,少了我再添,多了走的时候你退给我。”
“行,有什么事你就去前面的小卖部找我。”说完老头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一步回头说:“厕所在西北角,里面有纸。”
“啊,谢谢啊。”看老头走进小卖部,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地方不小,可惜太荒凉住的人太少了,而且这房子应该有个年头了,整个格局有点像是四合院。院子中间放着一块大石磨。
坐在石碾上晒着太阳倒也不错,这地方四面环山,只是冬季树叶凋零,看起来有些落魄。算算时间,明天廖志成他们也该到了,还是先去熟悉熟悉村子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