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到了市里,实在没地方去,这么早回店里也没事做,看了看脚上的鞋,半个月没换了,得嘞,去买双鞋吧。
从小北门市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渐黑,拎着一堆东西在护城河的桥上等车,本想抽根烟,一掏口袋顺手将那半块玉佩带了出来,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玉佩从地上弹起来几厘米,掉进了护城河。
拿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点燃,扔掉烟盒,这也是个方法,看着漂浮在河面上的烟盒,心里轻松了不少,我也是笨,把玉佩扔了不就行啦,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
回到店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还别说,玉佩掉到河里之后,如释重负,这算是摆脱了一个鬼么,安慰着自己,找个小饭馆庆祝一下。
酒足饭饱,哼着小曲回来睡觉,靠在枕头上,点了根烟,刚抽两口酒劲上来了,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昏沉沉,喝多之后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一直不理解那些喝酒之后骂骂唧唧、找茬打架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亮光闪烁,仔细一看,姬茹正站在我面前,在她身后是熊熊烈火夹带着浓烟。
“我勒个去,你拍恐怖片啊。”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姬茹,这又是幻觉吧。
“赶紧走,你的房间着火了。”姬茹挥舞着胳膊拽我。
“别闹,困着呢。”对于姬茹的出现我似乎开始有点适应,毕竟见过几次,而且对我没有什么危害。
“赶紧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房间里太呛了,而且好热啊。“咳咳,你弄这么大烟干嘛?”
睁大了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这他吗哪是幻觉,房子着火。床都被烧掉了一半,滚滚浓烟漂浮在半空,火势正快速蔓延。一下来了精神,从床上蹿到地上,连鞋都没顾得穿,转身往外跑。
刚跑出去几步就听咣当一声,回头一看,床塌了,火势马上蔓延到半个房间,奶奶个嘴的,从外面拿了快毛巾,用水沾湿捂着鼻子,紧贴着墙跑回了房间,老子的手机还在里面,钱包也都在裤子里。
火势太大,而且房间小比较封闭,浓烟都涌向门口,迫不得已从里面退了出来,四周看了看,在墙角放着一个铁制的墩布,墩布的下面是丁字形,握着把手猫着腰走进去,用墩布将裤子挑了出来。
再次回去的时候,门口已经进不去人了,温度太高,而且烟雾太大,喉咙一阵干咳,打开后门跑到外面换了口气。
蹲在地上深吸了口气,抬头一看,外面站着七八个人,傻乎乎的看着里面冒烟:“还他妈看什么看,救火啊。”
被我一喊,众人回过神来,报警的报警,喊人的喊人,有两三个胆大一点的跑进了屋子查看火势。
换了几口气,刚要跑进去救火,被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一屁股就蹲在地上,进去的人全部捂着鼻子跑了出来,最后出来的一个在门口大喊:“谁都别进去,烟太大,报警了吗?”
“哎呀我草。”蹲坐在地上,看着火光越来越大,暗道完了,这下麻烦了,烧坏多少东西暂且不说,光是房东那张嘴我也受不了。
“兄弟,人没事吧?”最后出来的那人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有没有烧伤,要不要去医院?”
我喘着粗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冷吗?先把裤子穿上吧。”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低头一看,全身就穿了一件小裤衩,裤子还在手里握着。
“谢谢。”咽了口唾液,把裤子穿上,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几个住在附近的好心人,特意跑回家给我拿了双拖鞋和几件衣服。
万幸这门脸是平房就一层,这要是有二楼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正在着急的时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一路小跑从后门跑到前门。
我所租用的门脸属于小区开发商私自建立的房子,违章建筑,据说当时建房子的时候没有得到政府审批,开发商就在小区周围盖了一排平房,一间房的面积也就在四十平米左右,这房没有房产证,当时卖的很便宜,也就三五万,现在一年的房租就得两万。
闲话少说,跑到前面领着消防员,把前门打开,浓烟滚滚而出,剩下的事就靠他们了,我被随后而来的警察请到了一边做笔录。
过了十几分钟,浓烟断断续续的开始减少,从他们嘴里得知,火势已经被扑灭,只是烟大现在暂时不能进人。
围观的人群逐渐被劝散,最后连消防员都撤退了,只剩下我自己,也是,大晚上天挺冷的,谁还凑热闹。
跑到后门把电闸推上,还算不错,除了着火的房间,电路还算正常,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踩着地面的水,摇头苦笑。有心收拾一下无从下手,一件完整的东西都没了。
摸着黑把门锁好,穿着拖鞋披着人家不要的大衣,在附近找个小旅馆先凑合一宿。敲了敲门,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披着一件军大衣,踏拉着一双棉拖鞋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