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悦溶在。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明悦溶也生出来几丝心悸,翻身起床就往通向段府的角门走,可也毫不意外的进不去,她伸手推了推门,随后落败一般坐在门槛石上。
右手随着她坐下的动作垂落,明悦溶似乎听见叮咛一声被指上的戒指烫了一下,小门也嘎啦一声无风自动打开了。
没顾着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明悦溶一个劲的往府里跑,随着那股最强盛的阴气跟到段青山母亲所住的主屋之后嗬骂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她紊乱的气息还未平复,可一声清脆话语落在正在互相厮杀啃咬他人魂体的众人耳朵里简直如一声惊雷,他们齐齐回头,看见明悦溶之后都明显后退了两步。
这是骨子里被驯养过后刻在心底的惧怕主子。
见状带头的那个也大喝一声,“你们还怕她?你们是鬼还怕一个病秧子?”随着话语也直直的冲向明悦溶,他突破层层人影朝她过来时明悦溶看清了他的脸。
是先前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站在桂卿旁边略显局促的李贺。
她侧身躲过李贺之后站定,看着最中间的被围攻的桂卿一行人满脸惊慌的往她这边来,旋即才木木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躯。
在桂卿接住她之前身后有一人先一步扶住她瘫软的身体,明悦溶只觉得眼皮打架无法睁开,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高大一些的男人身影下意识喊了一声段青山便晕了过去。
在南苑再次醒来时明悦溶下意识的在屋里寻找那抹自己想看见的人影,没看见人又唤了几声,自己站起身出了院子往外走时遇见了桂卿。
“段青山是不是回来了?”她抓住桂卿摇晃质问,桂卿稳住自己手里端着的餐盘安抚她,“小姐,先回屋吧。”把推半就的把人带回屋子里,又把餐盘上的粥和小菜摆放好之后才开口解释。
“少爷还没回来,那日是黄朔出来解围了。”桂卿说着又让她赶紧用一些粥,“您先吃一些,我马上跟黄朔说您醒来了,那些事终究是需要您处理的。”
听到那日的人不是段青山之后明悦溶便冷静下来了,端着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粥来,桂卿看见她喝了才放心出门,原以为她是要在屋外打电话,可没想到几分钟之后才见黄朔进来,明悦溶还往他身后探了探,“桂卿呢?”
“那些闹事的我让人看管起来了得有人看着,我过来桂卿就得过去,秋喜耳根子软做不了这样的事。”黄朔过来之后很自然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立在一旁,似乎是等她吩咐接下来的事情。
“那天的具体事宜,说吧。”明悦溶在段府住了这些时日也早就习惯了喝茶,端着茶杯看着神色自若的黄朔,“你的失踪可以不必说,但也不必粉饰太平。”
黄朔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些,犹豫许久之后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也不见他抬头看明悦溶,只是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回话 ,“前些天…我又急事必须要做只留了一丝阴气在屋里。”
没想到黄朔会突然说起那几天失踪的事情,明悦溶怔愣几秒之后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先前府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报道,哪怕后来有人替咱们撤稿也无济于事,人有疑心易生暗鬼,渐渐的也不太听我话了。”
这会儿黄朔终于抬头直视明悦溶,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生动和灵动愧疚:“桂卿早早劝我将您叫回来坐镇可我觉得您需要安心修养便…”
后头的话不必多说明悦溶也理解了。
“桂卿她现在怎么想?”那天进来她看得清楚,喊话之后向她冲过来的那人不是她的丈夫还有谁?
“桂卿姐姐…算是看清了不至于很伤心,只是人还是郁郁寡欢没什么精神。”先前李贺向她追问段家财物所在的暗室在哪儿时就已经起了和离的心思。
这点念头萌芽之后在李贺带着人闯进主屋时瞬间爆发,让她有了怒意带着主屋的小丫头们抵抗他。
明悦溶听到这也沉默了,之前也就是一番好意让她们自行配对有人陪着共度余生也好,可这下算是好心办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