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几个妇人看到林峰直接扑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就跪了下去,“林大人,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给民妇做主啊!”
“大人明鉴,我们这些佃户们简直没有活路了,求老爷给我们做主!”
老妇人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一些的妇人,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人。
人群中还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其中有个妇人的声音最大。
“罗大娘,对方是县里有名的商户,你这样直接跑来状告他们,根本就讨不了任何的好处,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跟这新县令串通一气....”
那妇人说到这里,直接被她身边的一个男人捂住了嘴巴,不让她再开口说话。
妇人此时也才惊觉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恐怕再说下去那新知县就应该听全乎了,还好在关键的时候被自家男人给拦住。
她嗓门大声音洪亮,此刻只能用尴尬的笑来掩饰。
可此话,林峰离得不远自然全部都听在了耳中。
他心中讶异,感叹这陵县的水果然不浅。
“开门审案!”林峰站在正门中央高声宣布。
换掉常服穿上官服的林峰,脸上的稚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脸的凌厉之色。
此时,端坐在公堂书案之后的林峰盛气凌人。
左边站着主簿王开实,右边坐着县丞朱保真。
桌上摆着文书、案卷、签简,林峰手握惊堂木重重拍下,“升堂!”
一阵威武声之后。
林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妇人,“陈述案件。”
大庆国的府衙审案程序是必须递交状纸,才能状告他人,可林峰却直接省了这一步,转而让原告称述案件的原委。
这把县丞主簿二人再次搞懵了。
王开实急忙小声劝阻,“大人,这还没有状纸,案件可不能这么审啊,这之后可要登记造册的,这样绝对不行。”
林峰却严肃的开口:“那要是原告不识字不会写状纸,这案子是不是不用审了?”
“你作为主簿是干什么的?今后我陵县的审案过程,卷宗这些全部都由你来写,写不好拿你试问!”
他这样的安排,让王开实还真无法反驳,本就是县令府的僚属,知县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这就是他的职责。
王开实心思急转,赶紧笑着应声,“大人,小的明白。”他那一手好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之前他们办案都是循规蹈矩,根本就不会像林峰这样天马行空,想到哪出是哪出的胡来。
随后直接坐在了记录官的位置上开始写状纸。
老妇人哭哭啼啼的开始陈述案件。
“民妇是陈家沟的佃户,赁的是小菜庄的三亩水田,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些水田过个温饱日子,可今年那天杀的王全德竟然提高了三倍的租子,这就是让民妇一家子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