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全德现在要逼死民妇一大家子,那民妇便要状告王全德的非法屯田之罪。”
“我大庆有法度,无功名在身的商户,最多只能购买田产不得超过二百亩,可这王全德手里握着的田产已经超过五百之数,之前的知县根本就不敢去查这个王全德,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继续猖狂下去。”
“请林大人为我们穷苦百姓伸冤!”
林峰眼神看向朱保真那边,朱保真立马会意。
解释道:“王全德是县里有名的乡绅,他的名望在县里相当高,但屯田一事下官是真的不太清楚,这件事还要下来详查,毕竟王全德的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武断的给出断案结果。”
“还有王全德身后的王家,在渝州府的势力也很强。”朱保真的提醒,也是想林峰在这件事上面慎重考虑后果。
可林峰却是不在意的淡然一笑。
“来人,即刻去缉拿王全德此人,一旦核实田产超出两百亩,直接没收。”
他的话。
让在外围观看的乡亲们发出喝彩的高喊。
这还是第一次,知县大人没有直接关押原告,而是着人去缉拿乡绅王全德。
林峰后面话更是让老妇人一家欣喜若狂,激动的眼泪横流。
朱保真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喝住了前去拿人的几名官差,“站住!”
随后。
他又走到了林峰跟前耳语,“大人,这王全德绝对动不得啊....”
林峰饶有兴致的直接开口质问,“哦?为何动不得?县丞难道没有听清刚刚的诉状?”
“还是说,你跟这个王全德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利益交换?”
县丞朱保真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大惊。
他连连摆手,“大人别误会,我就是善意的提醒大人一声,这件事还请大人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
“王全德身后有王家,王家的生意遍布整个东南方,要是王全德出事,那在府城的靠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大人,大人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苦笑着解释,可根本就没有换来林峰的收敛。
之前没有知县前来任职的时候,县丞朱保真的主要职责是掌一县之粮马、税征、户籍、巡捕诸务,并让主簿王开实协助其办事。
县丞作为县里的二把手,当知县外出、事假、出缺时,都是由县丞代知县行事。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时候都是县丞在掌管整个县衙,很多时候他的意见还是相当重要的,但这林峰才上任一天时间就扫了他的面子,而且还不止一次。
在整个陵县,其实朱保真才是说话管事的那个。
这也让很多老百姓都称呼他为朱大人,这一度让他自我迷失在当知县的幻想当中无法自拔。
朱保真也因此捞了不少的钱,在陵县又是买地又是买田产,家里的小妾都七八个了,还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一件实事都没有办成,整天就只知道在里面做搅屎棍,把整个陵县搞得乌烟瘴气。
可要是林峰现在要一直查王全德的屯田之罪,那跟他朱保真就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林峰却根本就没有要听他意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