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渊就好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被大火烧毁的脸渗着血水,看起来特别可怖。四肢无力的耷拉着。
北岸纵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还是破防。他走过去,嫌弃的把北岸拉到床上,一边给他疗伤一边感慨道:“看你这身伤,我才知道傅大哥心里过得多苦。他那么善良的人,从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却把你往死里揍。倪渊,你别怪他,是你咎由自取。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向暖,那是傅大哥唯一的底线。”
倪渊呜咽着,他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北岸又道:“你囚禁小暖那些年,小暖应该也很惶恐绝望吧。倪渊,现在你过上了她的日子,你是男人,就该拿出她的勇气,好好的面对你的未来。”
倪渊哭得更大声了。
北岸将他脱臼的四肢接上,又为他的外伤上了药。
倪渊也不知怎样想的,忽然跟北岸打探倪妮的信息。“北岸,我妹妹呢?”他牙齿掉了,所以说话模糊不清。
北岸道:“她啊,在警局里逮了几天,很快就会出来了。毕竟傅大哥惩罚她的方式可不是让她去坐牢。”
倪渊惶恐的望着北岸:“他要对她做什么?”
北岸就好像谦谦君子,语气温和无害:“听说你妹妹以前是学渣,是我家小暖亲自给她辅导,还把天价陪嫁拿出来,给她请了帝都最好的辅导老师。她的成绩才能直线飞跃,考上清州大学?”
倪渊沉默。
向暖确实对倪妮有大恩大德,可是那时候倪妮太小,和倪母一起欺负向暖。半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北岸瞥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你妹妹就不配小暖对她好。所以你猜傅大哥会怎样收拾她?”
倪渊不知道傅澜城会怎么做,不过看到好好的母亲进了精神病医院,他也知道倪妮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悲恸的哭起来。
北岸咂咂嘴:“大男人哭什么哭?我家小暖坠楼,摔得七零八碎,我傅大哥都没有哭。你家还没有死人呢?”
倪渊脸色惨白,他终于预感到这场复仇的结局。“他是要我们死吗?”他惶恐的问。
北岸装糊涂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北岸给他处理好伤口离开后,就离开了。
倪渊躺在床上,想到这没有止境的报复,愈想愈害怕,他忽然生出一股念头:何不以死解脱?
可他动了动手脚,心里一阵冰冷,他竟然无法动弹。
他蓦地想起当初的向暖,她也是这般一动不动,任他揉捏。
他感觉无比惶恐绝望。
时言的伤势很快痊愈,她已经能行动自如。
她再次跟主治医师北岸提出出院的要求时,北岸这次没有阻拦她,不过他却说:“想出院,问题不大。不过出院前,你得做个全身体检,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才能放你离开。”
时言只能接受。
北岸给她开具了抽血,核磁共振……一系列检查单。不过除了这些检查外,傅澜城竟然还为她请来了一名心理学医生。
她的其他检查都没有问题。唯独面对心理医生时,她颇无奈的望着傅澜城,小声抗议:“我心理健全,不需要心理医生。”
傅澜城一句话就把她制服了:“既然你认为没有问题,那就例行公事的做一个心理检查,让我安心。”
时言为了让傅澜城安心,所以乖乖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拷问。
她做了调查试卷,对心理医生的问题对答如流。完毕后,她懵逼的望着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