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火和汤若惜惊喜之余,好似看到了曙光,却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让人顿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乌漆嘛黑的岩洞,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汤若惜本能的绷紧了神经,不自然的靠近了余火,在她潜意识里面,余火给她的安全感,足以让她放心的依靠。
余火紧急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却发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外乎是雪上加霜。
汤若惜见状,赶紧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余火,说道:“我的手机还有电,用我的吧。”
余火意外的发现,汤若惜的手机壁纸,不是她的未婚夫方羽的照片,而是一张孤独女人的背影,看似写满了故事的孤独。
当然,此时余火并没有时间去揣摩汤若惜心里背后的故事,而是逃命要紧。
打开手电筒的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婴儿的脸,五官轮廓清晰,苍白的脸,眼角渗着血迹,瞪着双大眼睛,嘴角颤抖,发出怨灵般婴儿哭声。
此情此景,恐怖如斯!
吓得余火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花容失色的汤若惜更是夸张,全身颤抖的抱着余火,就差跳在余火身上了。
乍一看,的确够瘆人的,可是仔细一看,并没有那般的可怕,余火顿了顿自己的心态,毕竟以余火的阅历,死人见得太多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更是家常便饭。
这就是一个用来整蛊吓唬胆小的,如果不是有几分胆识和阅历,估计刚才的一幕,已经吓死人了。
余火摸出一张符纸,顺势点燃,然后贴在了那个整蛊道具上,在焰火的燃烧之下,瞬间化为灰烬。
见虚惊一场,汤若惜这才松了口气,自从姐姐冤死,这一路走来,便是一路惊吓,如果不是因为有余火,估计早就已经打退堂鼓放弃了。
在道具烧完之后,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双手鼓掌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身酒气的老者,准确的说是酒气与汗臭夹杂的气味,从这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人传来。
老者左手提着酒瓶子,脚步踉跄的靠近余火,在距离两米左右的时候,老者操起还剩下半瓶烧白的酒瓶,对嘴一饮而尽。
满足的打了一个嗝,这才甩动了一下他那花白而又凌乱的银发,神叨叨的看着余火,又打量了一番躲在余火身后的汤若惜,疯癫疯癫的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胆儿真肥,偷吃都躲在我这乱葬岗来了,哈哈哈,……不对,我这里机关重重,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听到‘偷吃’两个字眼,汤若惜便不乐意了,一脸的不爽,冲着老者怒骂道:“臭老头,你发是什么酒疯呢,谁偷吃了,我们可是……”
“小丫头,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偷偷摸摸的晚点刺激的,也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你们既然能活着见到我,算你们走了狗屎运……”
“你胡说些什么呢?”
老者面红耳赤,不用猜都知道是个十足的酒鬼,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逻辑上来说,好似并没有喝醉。
见汤若惜气得鼻子都歪了,余火自然知道这老头不简单,居然能在这深山老林的岩洞里面躲着喝酒自在,毕竟是过人之处的化外告人。
“先生,请问您知道镜水楼吗?”
余火随口一句先生,并提到了缝尸一脉的祖师爷镜水楼,本来是无心之举,却不想突然勾起了老者的记忆。
老者刚才疯癫的模样,顿时停滞了三秒,而正是这三秒钟破绽,正好让观察入微的余火捕捉到,可以肯定的是老者,知道余火口中的镜水楼。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赶紧滚吧,别打搅老子喝酒。”
老者没好气的说完,转身便回到他那堆满了酒坛子的茅草屋,躺在了竹席之上,闭目不愿再开口说话。
见老者有意隐瞒,余火岂会轻易的放过,自从师傅云游四方之后,便再也没有师傅的下落,余火这次出来历练以外,更多的是想要打听师傅的下落,好与师傅早日团聚。
“先生,冒昧的问下,这深山之中,是不是有一味人间仙草,唤之马藤睡心,能够镇魂摄魄,让人灵肉合一,魂归尸身,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余火开门见山的自报家门,目的就是要勾起老者的过往,让他为此行指一条明路。
在听到余火有板有眼的说完这一席话之后,老者从竹席上坐了起来,点上了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烟斗,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烟雾弥漫在这岩洞之中,让人更加窒息和压抑。
“你是什么人?”
“缝尸一脉嫡传第三十三代弟子,余火。”
在看到老者与师傅有缘之后,余火毫不避讳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时汤若惜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余火的真实身份。
“缝尸一脉,不是早就死绝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冒充这苟且的行当?”
见余火自报家门,老者半信半疑,继而左手摘下嘴里的老烟斗,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豁然出现在余火的面前,这是一张摄魂的鬼符。
如果没有接招的本事,一旦被这张鬼符缠身,必将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