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十五岁的男孩比其他十五岁的男孩大。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拿破轮一直是一个“老男孩”。
因此,当我在1784年10月的一天到达首都接受国王的奖学金时,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尽管我身材矮小,而且有些“瘦削”。
然而,在这里,就像在奥坦和布蕾妮一样,我的外表对我是不利,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当我走出布赖恩马车时,差点撞到了在科西嘉认识的一个男孩——年轻的康佩诺的怀里。
“什么,康佩诺!你在这儿吗?”?他喊道,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那蜡黄的脸庞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为什么不呢,年轻的波拿巴,”康佩诺笑着回答道。“你没想到我会让你毫无防备地掉进狮子的嘴里。哎呀,你看起来那么新鲜、那么绿,野兽会把你当成科西嘉岛的草,然后立刻吃掉你。”
尽管拿破轮对这种客套话很反感,但我太高兴见到老朋友了,没有多说什么。事实,这座伟大的城市确实让他感到惊讶。因为,尽管我已经在布赖恩学校读了五年,但仍然是一个乡村男孩,走在街时目瞪口呆,盯着他所看到的一切,就像一个第一次参加马戏团的男孩一样。
“哎呀,孩子!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康佩诺带着熟悉城市生活方式的男孩的优越神情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落入什么样的陷阱。当你盯着市政厅的时候,或者士兵之家,或者桥亨利国王的大雕像,那些嘲笑你的街头男孩之一可能会扒你的口袋,抢走你的书包,或者也许(谁知道呢?)割断你的喉咙。哦,是的!他们在巴黎就干这种事。你必须在这里学会照顾自己。”
“我想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拿破轮喊道。
“你这么大!为什么,你只是个孩子,年轻的波拿巴!”?康佩诺惊呼道。“但我们会让你在巴黎学校成为一个男子汉。”
巴黎军事学校(当时法国的西点军校)的男孩们立即开始尝试以所有男孩似乎都准备做的方式将拿破轮“培养成一个男人”。事实,就像奥坦和布赖恩的男孩们所做的那样——取笑新学员,模仿他的举止,嘲笑他的外表,让生活变得不愉快。
但拿破轮从就读的其他学校的痛苦经历中学到了一件事——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顺其自然,少一些报复和闷闷不乐。
我的朋友马尔伯夫将军和克拉里奥督察的善意批评对我产生了影响。除了我的同胞康佩诺的陪伴之外,还有幸在军校的室友中结识了第一个真正的男朋友。这就是年轻的马泽斯,一个与他同龄的优秀小伙子,“出身和本性都是贵族”,他立刻就喜欢了拿破轮,并成为了他多年的朋友。
在巴黎,我也受益于科西嘉一个优秀家族的友谊——佩尔穆斯家族、康佩诺的亲戚和波拿巴家族的老熟人。
我的妹妹伊丽莎也在圣西尔女子学院学。拿破轮经常拜访她,谈论家庭事务和其他共同利益。因为拿破轮早已原谅并忘记了伊丽莎曾经因为爱他们叔叔的果实——教规而给他带来的麻烦。兄妹俩现在可以嘲笑那段幼稚的经历了,而伊丽莎却深深地爱着拿破轮,尽管她很自私,甚至因为拿破轮毫无怨言地承受着她的惩罚。
拿破轮虽然被人们称为“一个奇怪的孩子”,但却非常清醒且挑剔。我观察了一切,思考了很多。没过多久,就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在国王军事学校里接受国王资助的男孩们的鲁莽、奢侈和冷漠。
这些男孩大多出身高贵,习惯了我行我素,品味和观念也很奢侈。拿破轮经常向所交的朋友谈到这一点。但康佩诺和亚历山大都嘲笑他,说道:“好吧,那又怎样?你愿意让我们都像你一样出身隐士吗?这是一个享受美好时光、过着高尚生活并让国王为它付出代价——国王或我们的祖先。为什么我们不应该随心所欲呢?”
“但是,康佩诺!”?拿破轮抗议道:“这不是培养士兵的方式。如果这些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克己,或者不知道什么是他们的职责,但把这些工作留给了仆人,你认为这些人会成为好军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