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他们说再多还能把我们说死不成？”

·……清者自清。问心无愧。

可是师尊。你知道吗。

真正会被流言戳伤的，往往都是问心有愧之人。

洛依依不怕他们谣传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但唯有对沈渊的感情，自己听到的每一句流言。

都像是在将她的伤口撕开，让阳光直射进鲜血淋漓的心底，那块肮脏不堪的秘密。

一直疼到怕疼了，才懂得将自己蜷缩起来，将这些秘密死死的压在心底。

再亲近也不敢靠近，只能呆呆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

看着他从十来岁的少年，长大到风光无限的天骄会状元。

看着他从年少轻狂潇洒写意，到温润如玉内敛谦逊。

看着他从牵着自己的手，到牵起另一个人的手，慢慢步入大婚洞房。

洛依依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晚，大红新郎衣衫的沈渊牵起红盖头的青幽，眼神柔和地走进屋里的时候。

自己就站在屋子旁边的角落里，呆呆地张着嘴，朝师尊伸手。

最后，又缓缓放了下来。

·……对不起啊，师尊。

依依是个贪心的坏孩子。

那天之后，我还以为要失去师尊了。

所以当师娘走后，其实依依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涌起过一丝窃喜。

我不满足于只能待在师尊的身边。

我还想要更多。

想要将师尊夺回来。想要代替师娘，成为师尊的妻子。想要再享受一次那天晚，师尊柔软的嘴唇和温暖的相拥。

想要正大光明地爱着师尊。

“师尊……”

“对不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的洛依依，泪流满面地低着头，站在沈渊的身前。

“可是依依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对不起······”她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哽咽着擦着眼泪。

沈渊没有责备她。他轻轻伸手，将泣不成声的少女揽在怀中，声音满是心疼和怜惜。

“傻丫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真要说，也该是为师对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啊，依依。”他声音苦涩道，我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师尊。”

“这么些年，为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都来不及去注视着身边的人。”

“这些年……辛苦你了。”

洛依依肩头轻轻耸动着，泪水打湿了沈渊的胸口，贴紧沈渊的身子微微发抖。

那声“辛苦你了”像是摧毁了她心里所有的防线，将这十几年她堆在心底的压抑和委屈全部宣泄了出来。

她就这么死死拽着沈渊的衣襟，哭得声嘶力竭，让人心疼不已。

沈渊只是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着，眼神沉默而哀伤。

巨大的灵力风暴缓缓平静下来，周围那些一开始被吹得七零八落到处躲藏的弟子们，也都纷纷抬起头，注视着擂台。

注视着这对相拥在一起，哭泣声委屈而难过的师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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