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低声说：“在李阳查出结果之前，我想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

只是对面的青岚，却仿佛心不在焉一样，支起脑袋看着窗外，眼眸里星光点点。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地沉默。沈渊坐立不安的望着她，思考很久才鼓起勇气小声说：“岚儿，我…·”

“我不会去临仙宗的。”

青岚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轻声说道：“我终究只是个凡俗女子。住不惯仙家的地方。”

沈渊表情一点点失落了下去。

只是下一句话，让他的眸子里重新亮起了光。

“……不过。”

“齐道长若是闲暇的话。”

“隔壁有间空屋子。”

子时刚过，包子铺里的烛灯就全灭了

昏暗中唯有透过窗棂的月光隐约撒在屋内，照在两个不眠的人脸。

隔着一堵墙，两间屋子。青岚和沈渊谁都没有睡着。

直到躺床，青岚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孤男寡女不得入内”，到“不可超过一刻”，最后又变成了“隔壁有间空屋子”。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默许了他住下来了？

青岚啊青岚，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虽然屋子里一如往常夜晚的安静，但是青岚却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合眼。

一想到和自己一墙之隔，那个人就睡在自己不远的地方，青岚就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心无杂念的睡去。

她一闭眼，就仿佛能嗅到熟悉的气息在自己还懵懂青涩的年纪，将自己抱在怀里，边讲故事边哄睡的人的气息。

陪自己玩耍嬉戏，教自己读书写字的人的气息。

洗头时平躺于池边，替自己一勺勺水清洗秀发的人的气息。

一闭眼，曾经往昔的种种画面就再次侵袭心头。

青岚总是无法自制地回忆起当初那段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是青岚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越是美好，每每念起就越是难过。思绪所及，忽然听到隔墙一声低哑的声音：“湘儿，还没睡吗？”

青岚身子颤了颤，没有说话。

“如果实在睡不着的话，能和我说说话吗？这么些年，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来着。”

见青岚始终没有回应，沈渊起身来到了青岚门口，轻轻扣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小心翼翼推门而入之后，沈渊看到背过身侧卧着的青岚，一动不动仿佛睡熟了。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那里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

“说实话。我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姐夫

”

“你姐姐临走之前只嘱托过我两件事。一件是让我好好生活，一件是让我照顾好你。”

“····…可惜，我都没做到。”

“十年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心里总想着，她走了还没多久，或许就是昨天，或许还有意外和转机。”

“我比谁都知道我应该走出来。可我始终没那个勇气。”

青岚依然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我如今已经是烂命一条，就算摆烂就算颓废也无人问津了。”

他自嘲一笑，又语气放柔软下来：“可岚儿，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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