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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六级贤者的内核，都有些难以驾驭起来，只能强行克制。

住持捧着这本泛黄经书的手有些颤抖，嘴唇嗫喏着，喃喃自语：“佛孽！佛孽！佛孽！”

林克不去管陷入沉思的了尘和尚，自顾自平静前行。

倒不是因为和尚们喜欢修欢喜禅，而是修了欢喜禅更易悟得佛法真谛。

直到真有一名莲社的社员家里病死了耕牛，无法及时耕种，求到莲社，莲社二话不说，就号召不忙的社员，齐齐来施以援手。

有了目标，经受过挫败，又找到了行之有效的方法，这一回，女孩与女人们不再像上次那样，处处碰壁。

这让侍女果儿也感到奇怪，更感到害怕。

下山之前，女人们想着以自己在青楼里练就出来的察言观色与魅惑人心的手段，还不是想拉几个人就拉几个人？

结果……

了尘和尚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皱眉深思起来。

一旦反弹，就容易失控。

“修成了几门神通，就真以为自己佛法精深了？”

艾瑞丝站在梁山山巅，俯瞰山下发生的一切。

能赏几顿饭，就已经是贵人们开恩了。

了尘和尚闻言，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嘟囔道：“我倒是想修，可是师父不让。”

林克循着了尘和尚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确定了尘和尚是真的在请教，而不是在试探什么，方才反问：“师兄，我们是修佛，还是拜佛？”

“从来都是这样，郡主。”

觉得值的人进了莲社，觉得不值的人或观望或冷眼看待。

二十几个乡同时冒出同一个组织，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听完女人们的分享，十六名女孩脸上毫无异色，脸红什么的全都没有，一个个认真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化用这一套方法。

资源型的世界，就以产出资源为主，从巫师文明这里换取更高阶的文明知识；

资源不够丰富，但是具有生物多样性与职业多样性，就产出仆从兵团，换取向更高阶文明发展的机会。

侍女果儿知道，她伺候的郡主又泛起了同情心和行侠仗义的心，赶紧劝道，“从来都是这样，郡主，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这些泥腿子平日里奢望贵人们的恩赐，获得几口饭食，养活自己，养活家庭，就该为贵人们奉献一切！

那么，泥腿子们替贵人修葺道路，清洗城门、城墙、城内道路……有工钱吗？

工钱？

她掀开一丝帘布，透过缝隙瞥了一眼天上的三轮大日，没有任何话想说。

佛陀慈悲，不忍看见人间的污秽。

这些和尚无论胖瘦高矮，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年轻且无后。

倒是附近不远处的几名其他院堂代表发出了几声嗤笑。

说着，了尘和尚看向林克，低声问道：“师弟，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让我们也修欢喜禅吗？禅院里的其他师兄弟们，可都修了。”

其次，加入莲社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寻求社员的帮助；

最后，加入莲社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寻求莲社的帮助。

女人们倒是一听就懂了。

“一直是这样吗？”

“我们走快些，别和这种人走一起，免得玷污佛法。”

“不知天高地厚。”

这么一想，女人们瞬间又恢复了莺莺燕燕的模样，齐声应承下来。

走着走着，了尘和尚撞了一下林克的肩膀，挑眉促狭问道，“听说郡主是个大美人，而且从小修行，身子骨很韧又柔软，嘿嘿……”

不能说毫无收获，只能说狠狠撞上了铜墙铁壁。

虽然巫师文明算不上干净的白莲花，但绝不会像佛家残余这样，搞赤裸裸的剥削与压迫。

毕竟这年头，大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掏出五斗米，可就和掏出大半身家没区别了。

“都说完了？”

白马禅院去往广林郡王府的路上。

人的情绪就像弹簧，压制久了，就会反弹。

起初，她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佛家文明都已经残破到苟延残喘了，还要在内部维持如此高压且沉闷的统治。

而不是现在这样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世间事，从来都是想得简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

别说跟她们上山了，连听她们宣扬理念的机会都不给啊。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个头疼脑热呢？

五斗米换个保障，值不值？

有些人觉得值，有些人觉得不值。

一辆挂着郡王府牌子的马车从一尘不染、张灯结彩的道路上驶过，茉莉坐在马车里，轻声询问那个曾经跑到山颠的侍女果儿。

“无生父母，真空家乡？”

如果有区别，那这个区别和修不修欢喜禅有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了尘和尚心中生出。

无论是白马禅院还是其他佛寺，无论修的是哪个流派的佛法，绝大部分和尚必修欢喜禅。

是的，无后。

女孩们与女人们碰到这种情况，就会耐心解释。

原身了凡和尚受师父影响，同样没修欢喜禅，故而修为境界一直排在白马禅院的中等偏下位置。

因而，发现有人想要举报莲社，艾瑞丝也没有出手阻拦，反而期待着举报成功。

须知巫师文明虽然征战诸天，用强力或柔和的手段征服一个又一个文明世界，但是绝没有像佛家文明这般对内残酷压榨。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不搞剥削与压迫，不让底层百姓生活在苦海里，如何激发底层百姓对获得救赎，超脱彼岸的渴求，如何让底层百姓重新佛陀？

那就完全可以不看，对吧。

林克眼观鼻，鼻观心，平静走着，平静反问：“师兄也修了欢喜禅？”

“夺舍”而来已经快有两个月了。

很多百姓对第一点有所疑虑。

话音落下，不待住持回答，一缕幽暗的、掺杂着无数怨念的业火自住持脚心燃起。

瞬息间，慈仁寺住持被烧成了灰，而他手中的“五部经”则不翼而飞。

梁山山巅，艾瑞丝拿着泛黄的经卷，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