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些人不光光是为了洗衣,主要也就是来这聊个八卦,就好像堆满了人的女厕所,重点从不是上厕所,而是一起去。在水井旁,也永远这样堆满了妇人。
徐河在妇人们的注视下,终于来到水井旁,此时还有一个妇人在打水,他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然而这妇人抓着拉水桶的绳子,却好像什么传家宝贝,嘴里叨叨的像是机关枪,话题像是在扯大锯,水桶慢的却像是脑筋急转弯题目里,不停向井外跳五步又向下滑三步的青蛙。
徐河很不自在地站在妇人中等待着,这已经是最后一关了,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
以后,一定要想办法买个有水井的房子。
终于,徐河从一个老妇的手里拿到了水桶,他脚踩着围在井边布满了青苔的石砖,放下桶去,徐河这才感觉到这一桶水拎起来有多重。
这里的水桶可没有什么转轮,全凭着一根拴在外面的绳子。徐河打了一桶水,花了不少力气才将其拽了上来,难以想象,平日里都是妻子在做这些事。
哪里像前世的自来水,在这里,都需要自己走出家门,一桶一桶的去打水,吃喝洗漱,全部都靠这样一桶一桶地往回拎。
钱难赚,屎难吃,以后若是想要一个院子里有水井的房子,需要不少的钱款。似乎除了当太常卫,也没有其他太赚钱的方法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具体能赚多少钱。
把两个水桶装满,徐河拎着沉重的水桶,迈过一圈一圈的妇人,往回走去。
路过那家羊杂摊,徐河想起了今天姚乾丢给他的那袋铜钱。
他当时拎了拎,大概有那么一贯钱的重量。
一贯钱,意味着是一千枚铜钱,可以兑换一两白银,不过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拿白银付钱。
因为在面馆吃一碗面,看要不要加一些卤肉或者茶叶蛋也就五文钱八文钱的样子,一两白银,就有一千文了,谁又真会拿白银付钱。
他看了一眼羊杂摊的木牌子,十六文一斤,娘子最爱吃的就是这个,自己先前作为太常候侍的月奉也就八百文,一般舍不得买上一斤吃一吃,虽然不知道正式太常卫的月奉,但估计会高出不少,是不是也该买斤卤羊杂,回去给娘子也解解馋?
“老板,来斤羊杂,少些汤汁,包好带走。”徐河来到羊杂摊前,看着锅里腾腾热气,说道。
“好嘞。”老板拿着竹抄子,从黑色的卤汤汁中,捞出满满一大勺羊杂,徐河看见里面已经卤透入味,被切成细丝的羊肚,羊肝,羊肺等等。
老板一只手扯起一张油纸,就能用手卷成一个半三角形的兜子,羊杂往里一放,放下抄子,用另一只手将油纸的四个边角往中间包好,一根草绳一系,颇像是前世看到的那种中药纸包的包法,把纸包往杆秤上一放,看着另一头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