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来了,我就直说了。你的两位叔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昨日去后山待了一夜,找到了一些原料用来制作驱邪的法器,但是法器的制作需要你的帮助。这必不可少。
“我?我有什么可帮你的,这些东西我一窍不通。”林业刚开口说了一句,就又被那浓郁的尸臭熏得猛咳。
“抱歉,我特制的熏香味道好像有点太浓了。”
等等,熏香?这位张大师把这种恶心的尸臭叫做熏香?那这张大师是什么?那个字如惊雷一般出现在林业的头脑里——鬼!
民俗中认为,鬼与人的世界是完全相反的。人觉得难闻的东西,在鬼眼里可能芬芳馥郁;人喜欢光照充足阳气重的地方,而鬼喜欢黑暗的阴气重的地方。总之,鬼的一切都是跟人反过来的。
林业自低下了头,不敢看张大师,他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变成厉鬼杀死自己。张大师见林业不说话也不气恼,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看,这就是我在后山找到的东西。”张大师在身上的口袋里翻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伸手要给林业看。
林业根本不想看,可那只手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中。这下林业看清了,看的清清楚楚。那哪是什么制作法器的原材料?那分明是一节肠子,上面沾了不少泥土,甚至有一小节都扁了下去,像是被踩了一脚,上面能依稀看出有鞋印。
肠子并非只有一节,视线中肠子的末端还连接着什么。顺着那只手看去,林业直接干呕起来。那张大师刚刚哪是从口袋里翻东西,他根本就是从自己那被扯开的肚子里掏出了那段肠子!
恐惧参杂着恶心的情绪瞬间在林业的心中点燃。原本还是正常人模样的张大师,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和道袍也很快变得破旧不堪。林业看到透过破烂的衣服发现尸体身上泛着大片的紫青,整个肚子宛如直接从中间被撕开,肚子里面几乎空了,只剩下肠子还连接着血肉。
张大师的脸逐渐变得苍白,到最后甚至泛着一股诡异的淤青,一个孝布模样的东西紧紧的套在他头上,若隐若现的,不知怎的,林业总觉得这玩意跟那笼罩村子的怪雾竟然有一种离奇的相似。
纵使已经经历过灵异事件,可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以这种恐怖的方式死去也着实太过骇人。林业直接冲出了房间,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竟然来到了灵堂外。林业记得灵堂不应该在这才对,自己跑的方向跟灵堂是完全相反,因为自己想回到车上拿黄金箱子,结果跑到灵堂来了。
看着灵堂门口金灿灿的一点光,林业确定,这就是自己昨晚待的灵堂,因为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在门口扎了一枚黄金钉子。
打开门走了进去,再反手把门关紧,林业终于平静了一些。回想着一路跑过来,那诡异的雾更浓更真实了,就好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孝布,把整个村子围成了一间灵堂!
诡异的白雾,不,现在甚至不能称之为白雾了,应该叫孝布,把整个村子完全围了起来。之前一直像雾,想来是因为这只鬼还未完全复苏,鬼蜮层次极低。而刚刚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变,导致这只鬼正式复苏了,鬼蜮的层次也高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鬼蜮现在有多强。
“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才导致了这种异变吗?”林业在脑海中思考。
原著中,小杨一行人因为杀了一位村民引起了黄岗村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差点被鬼差团灭;鬼相里,小沈一队人在东王村似乎也是因为点破了村民早已死亡的事实而导致了异变的产生,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当年冥婚场面。
果然,如果不顺着他们来,那就是局面崩坏的开始。
此刻已是死局,自己被困在了鬼蜮里。这只鬼规律、杀人方式乃至一切都是未知,林业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运气再撑到总部的负责人前来,总部的负责人也不可能个个都像于景那样实力够强。
更糟糕的是,磕头鬼残留灵异的侵蚀在这孝布鬼蜮的刺激下变得更剧烈了。
林业瘫倒在灵堂里,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