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老家去喽!”
在振武营待了两天,陈垚终于踏上行程了,大手一挥豪迈的叫道,一跃跳上战马,突然一趔趄差点掉下来。
不是他骑术不精,而是突然想起这话太不吉利了,别人不知道回老家还有别的意思,可他知道呀。
赶紧的“呸呸”几声去掉晦气,这才挥手跟振武营的将士们告别。
可耳畔却传来惊讶的窃窃声:“不会吧,侯爷骑术变差了,难道是那事办多了脚软了?”
“还别说,你不看看咱们侯爷身边那些美人儿,我还听说侯爷还偷偷去秦淮河玩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
偏偏陈垚耳朵尖,人家小小声的他都听的一清二楚,气得他想骂娘,可这种事不能跟人争辩呀,会越描越黑的。
自己当然去过秦淮河,可真不是去干那事的,只是寻常的跟朋友聚会,附庸风雅罢了。
几次去南京办事,不得跟勋贵家同辈人联络呀,还有他可是举人出身,同样也有同科的朋友。
以前中举时年纪小,人家不好意思带他来这玩,这两年他成婚了就没那顾忌,算是成年人了呗。
“这些混球,就知道编排本少爷,不理他们走喽!”
没好气的回头瞪一眼大家,策马走了,这次他的行程是去祁门县,属于徽州府治下的一个县。
祁门县位于黄山西麓,后世安徽境内,他自然先回一趟老家合肥了。
虽说平江伯一脉早就是苏州人了,可老家的祖屋可没废弃,甚至还经常维护,毕竟他祖宗的坟茔在那,不得让人照看着呀。
而且这种情况不是他一家独有的,明代传承到灭亡的勋贵,合肥就有四家。
分别是武安侯郑亨家族、永康侯徐忠家族、平江伯陈瑄家族,成安伯郭亮家族。
四家人其实都不在合肥了,但老宅都还在,没有人会放弃老宅,即使当年跟着太祖爷打天下时都是穷光蛋,甚至连老宅都没了。
可在建国后全部都派人回乡建起祖宅来,这是传统的中国人,挥之不去的故土情结。
有一个名词叫做父母之邦,这可不仅仅是指国家,同样也是指故乡,因为那里有父母痕迹存在着。
一行人进了合肥城,此时的合肥是隶属于庐州府管辖的县城,但因为是州治所在,合肥县跟庐州府府县同在一座城。
庐州府很大,一共四個县一个州,散州无为州,因此明清时代的庐州府,管辖地直接就到长江边。
陈垚的到来早就惊动了当地知府和知县,谁让他骚包,说好的低调低调,可还是一艘画舫到了巢县后,才骑马进了合肥城。
南直隶的豪华大船不是没有,有钱人也多了去了,可把大船打造成画舫模式的,他是独此一家。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没人管他呀,其他人就算富贵也不敢学他这样,年纪大的不愿意张扬,年纪小的家有长辈管着。
就他一个天老大他老二,两层的画舫当初建造出来就惊爆整个南直隶,谁还不知道这是他的船呀。
城门口迎接他的大小官吏,见到他们一行,马上迎上前来笑容满面的,可把他弄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