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杨牧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压制压制再压制。
拉起晏老先生的好奇心。
最后隐瞒的不行了再道明自己的写诗立意,自己的诗词是为爹娘所写。
晏老先生再问一问为何替爹娘所写。
自己就说,五年落第,爹娘一把泪。
父母白头,无人养老。
若没有科举,就不会有现在的离别相思凄凉之苦。
不正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懊悔吗?
后面顺理成章的引出自己科举蒙冤的事情。
这就是杨牧的原计划。
结果现在,全被打乱了。
正常来说,不是先质疑,再质疑,最后才相信吗。
晏老您咋直接相信了!
自己还多了个什么仙人托梦的福兆?
杨牧此时眼底微微愕然,不过很快恢复如初,细细思量起来。
眼下计划被打乱,他该如何展开自己身上的案子呢?
真是伤脑筋。
诗词不是目的,案子才是啊。
整个客厅惊异不已的时候,裴云鹤持纸而立,还在品鉴着这首诗。
“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与‘夜深千帐灯’不相上下,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名篇。”
这句话很快引起身侧一位文袍进士的附和:“是啊,但我觉得,还是‘夜深千帐灯’这首词给人的代入感更强,感情更深厚、更直接,而这首技巧和水平更足,表达的方式也更加委婉,需要透过诗去看作者的情感。”
“刘进士说的不假啊,我也有这样的感受,‘夜深千帐灯’具有独特直击灵魂的感觉,另一首我觉得其工整程度技巧性则是强了不少。”
裴云鹤微笑解释:“倒不是说,第二首诗比第一首词差了,而是第一首更适合我们。”
许多举子进士十分默契的点头。
这时,晏青松捋了一把白须,笑呵呵道:“你们说的那首词,应该是近日才流传起来的吧,至今作者都没有找到,这首词老夫也读过。”
“你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受,无非是代入感的问题,第一首以风尘旅客的视角,第二首更多的是以一个女子的角度,代入感不同,所以感受不同。”
“但是,老夫却发觉...这两首诗词都有一个共同点。”
晏青松说到这,目光放在杨牧身上,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徐徐道来:
“老夫读过上千上万的诗词,知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视角可以转变,但诗人的风格始终短期很难改变,除非遭遇重大变故。”
“这两首诗词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感伤不得志,壮志未酬,因而思乡思人,风格极为相近。”
杨牧听到这番评价,思考都被打断,目光抬起,暗自意外。
这位国子祭酒的诗词鉴赏水平比他想象的要高不少啊。
短短时间,就看出了两首诗词的风格异同,迅速作出了比较和推测。
这是真大佬啊!
“晏老的意思是,这两首诗词,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作。”
主座安国公的眼睛里也罕见的露出了精芒,看向了杨牧。
这个结论一经得出,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里没有不充满震惊的。
喧闹客厅再次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见证一首千古名篇的问世,他们好歹还能接受。
可能此人真的是被埋没的金子,值得大力夸赞。
但是现在告诉他们,两首诗词,都是同一人所写?
这怎么可能啊!
若是真的一人作出了两首流芳千古名篇,间隔时间之短,岂不是意味着此人随便写一首诗都是这样的水平。
那绝对是当世大才!
王凌云听到晏老的这番解析,愣愣道:“怎么可能,这首传遍龙京的词怎么可能是杨牧作的。”
不止是他,在场不少人都很难相信。
他缓过神来,面色难看,质问道:“你如何证明这首词也是你所写?!”
杨牧面对王凌云针锋相对,淡淡回应:“我何须证明,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窃窃私语。
“两首诗词是一个人写的?这也太过魔幻了,我不敢相信。”
“是啊,推测毕竟是推测,没有人能够真正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