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妇人连抬头看他都不敢的模样,又不像是撒谎,他心里顿时来了兴趣。
“此话怎讲?你慢慢说。”
妇人捏着衣角的手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而呆在一旁的沈曦棠却忍不住了:“大人,你可千万不能信他的话呀,他们都是一伙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妇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女人,心底顿时来了火气。
也顾不上害怕了,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把这一路上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个清楚。
“大人就是这个女人,她这一路上不停地搬弄是非,诬陷那一家子,还害得一个官员受了罚呢!”
至于是如何害得官员受罚的,她当时不在,没有目睹全部的过程,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不敢讲。
倒是一旁的林晓风点了点头,证实了她说的话:“确有此事,张大柱还是我看着打的板子。”
听了她的描述之后,方怀宁的脸色不可谓不精彩。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陆念倾身上。
“你来说说。”
两人的供词虽说是从不同角度看待的,但是大致的内容没有什么分别。
方怀宁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刘大人觉得此案应当如何?”他没有自己下定论,免得到时候这刘丰再颠倒是非,而是把问题又抛还给了他。
“如果这两人说的是真的,那先前还真是冤枉了他们。”
刘丰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幸而有世子及时提醒,下官才没有酿成大祸,实在是感激不尽。”
“刘大人客气了,结案吧。”方怀宁看了看顾宴清,眸中别有深意。
刘丰宣布完结果,看了眼沈曦棠,暗道。
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不能让她在方怀宁面前胡言乱语。
如今顾宴清失势,爹爹已经在京城活动了,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传来。
若是这方怀宁回京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别说是回京了,他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
“把证人送回去吧,好生照料。”说话时刘丰看了一眼身后的席二,给了他一个眼神。
席二心领神会,迅速将人带了下去。
在沈曦棠挣扎的时候,还不着痕迹地捂住了她的嘴,没让她胡言乱语。
就在顾宴清他们一家人也准备回到牢房时,方怀宁开口挽留:“顾首辅留步。”
方怀宁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朝着顾宴清走去,眉眼含笑,拱手行了一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首辅,实属缘分,不如让刘大人安排一下,本世子在这里歇息几日,调养身体,顺便与首辅叙叙旧。”
顾宴清侧身躲过了他这一礼,目光落在方怀宁身上,似乎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顾某已是罪臣之身,当不得殿下这礼,顾首辅也只是昔日称呼,如今也作不得数,殿下莫要再唤了。”
“那便叫你顾兄吧。”
方怀宁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刘丰,你去把顾首辅的厢房安排在本世子旁边。”
刘丰握紧了拳头,方怀宁这是什么意思,让他给人犯安排厢房!
看他迟迟不动,方怀宁的脸色冷了下来:“怎么?本世子说的话不管用吗?”
刘丰咬牙,异常不甘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怒火:“管用,下官这就让人去安排。”
“这位便是顾夫人吧?”
方怀宁在面对顾宴清与刘丰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果然是天人之姿,与顾兄郎才女貌,好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