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有了刚才的不愉快,顾宴清神色也不变,只是神色冷清,缓缓开口:“顾宴清、夫人沈氏与两个孩子。”
方怀宁的目光落在顾宴清的脸上。
除了比在京城的时候稍微瘦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原先在京城时,他们二人并不熟识,只有一面之缘。
但对顾宴清这人的处事风格,他颇为欣赏。
如今既然走到这里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定然不能坐视不管。
“有人检举揭发,状告你无视朝廷法纪,流放时勾结随行官差谋取私利,可有此事?”刘丰咄咄逼人,字里行间无不昭示着想将他的罪名坐实。
“没有此事。”顾宴清没有一丝畏惧的神色,不卑不亢地答话:“顾某一生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这都是别人诬陷的。”
看他拒不承认,刘丰悄悄地撇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方怀宁的脸色。
看他眉头微皱,怒道:“还敢不承认,已经有人证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悉数汇报于我,你可敢与他们当场对峙?”
顾宴清挑眉,觉得异常好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有何不敢?”
随着刘丰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下去带所谓的人证了。
不多时,就有人从外面带了一个身穿囚衣,面黄肌瘦头发散乱的女子进来。
正疑惑到底是谁检举揭发了自己的沈今安回头一看,看到那人就是沈曦棠时一脸了然。
也就只有沈曦棠能做出这种事情。
“将你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不可隐瞒。”刘丰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暗示什么。
“大人,这一路上吃食方面都不富裕,但是沈今安和她的几个孩子都白白嫩嫩的,时不时还有新鲜的水果吃,她还与随行的官差来往甚密,必定是许了那官差什么好处。”沈曦棠添油加醋地把这些事情说了一遍,低头的时候心底满是幸灾乐祸。
“大胆沈氏,目无朝廷法纪,扰乱队伍秩序,顾宴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着你们二人……”
刘丰手中惊堂木一拍,就要把这个案子定下,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慢着。”
方怀宁的目光从堂下几人的脸上掠过。
沈今安与顾宴清神色从容,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那两个孩子懵懵懂懂地拽着沈今安的衣角,依偎在她身后,小嘴紧紧地抿着,怕出声会受到惩罚。
沈曦棠脸上满是错愕,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睁大了眼睛看刘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拢共就听了这么一个人轻飘飘的几句话,怎么能这么轻易定罪呢?”
方怀宁的话意味不明,不知道单单是对流程不满,还是对定罪一事不满。
刘丰只得凑过去,低声询问:“那世子的意思是?”
“去把带队的统领找来,顺便去牢里再提审两个认得这几人的犯人出来。”
方怀宁话音刚落。
立刻就有人领命从暗处闪了出来,随手抓着一个驿卒一起前去找人。
刘丰眼神微暗,有心想要阻止,话到了嘴边,看着方怀宁那副模样又说不出来了。
林晓风一直在附近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有人从大堂里出来,顿时眼睛一亮,想迎上去,又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