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逼仄阴暗,潮湿的矮小屋子里,一个青年男子灵气遭封,身体五花大绑,嘴里也塞上了一团抹布,显然是不许他说话。
这人却翻腾个不停,看见小门洞开的光亮,呜咽的挣扎起来。
二叔公尴尬道:“叫族长见笑了,这逆子成天不务正业,纠结狐朋狗友四处撒泼,只好绑在家中,不叫他出去惹事生非。”
李继远面容淡定,轻声说道:“二叔公为家族风气,约束幼子严厉,是壶山幸事。”精于人情事务的李继远,轻巧的便化解了二叔公心中为难,并给予对方脸面。
二叔公面色缓和许多,声音也柔和起来:“谢族长理解,我这就去解开这逆子。”
二叔公走到李传鸣身前,一个大耳光,先将自家儿子李传鸣打翻在地,进而恶狠狠的说道:“你这逆子,我先将你解开,你不得说话,族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以后,你就跟着族长身后办事,不得推诿拖延,可能做到?”
李传鸣被亲爹势大力沉的一耳光,打的有些懵。尽管从小到大,所犯下的荒唐事不少,二叔公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在外人面前不留颜面的重罚于他。
‘从前,即便是在李传恭当面,爹也不会如此’
心中委屈的李传鸣,眼框内顿时泛起雾气泪花,却梗着脖子不说话,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亲爹。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这是为你铺路呢,你怎么还如此稚气。’二叔公有苦难言,谁家父母不指望儿孙有些出息。
李传鸣从小便讨得人人喜爱,长大了却得了拈花惹草的毛病,这些事情让二叔公无比头疼,更烦恼的是他屡教不改。
为了这些事情,二叔公一家不知惹上多少麻烦,幸亏李传鸣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在壶山地界之外惹事,不然这么些年下来,大房纵使积蓄丰厚,也未必有那个脸面,求得原谅。
向来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二叔公,对于李传鸣这个幼子,却格外宽容。
这也是养成李传鸣放荡不羁的因素之一。
李继远在一边看的明白,知道这老头行的是小惩大诫,意在日后李传鸣在自己手下犯错,能少些责罚。
父母爱子女之深切,莫过于为之计较长远。‘二叔公,用心良苦啊’李继远暗自想到。
眼见李传鸣像条死鱼,一动不动,二叔公无奈的转过身来,像李继远投来求助的眼神。
这身材雄壮,一双冷眼的银发老者,此刻在矮小逼仄的暗房里,佝偻着身子求助的目光,在李继远眼中,是那么的扎眼。
前世无父无母的李继远,心中不知为何,烧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脸色阴郁,走到李传鸣近前,居高临下,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盯着李传鸣失神的双眼,透露出鄙夷和轻视。
李传鸣察觉到李继远的存在,抬头对视他,却发现这人的眼神,如此傲慢无礼,瞬间刺痛了的他自尊心,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李继远讽刺的看着他,鄙夷道:“似你这等人,不知父母疼爱,不知天高地厚,若非生在壶山李氏,早已是路边乞丐,那里还轮得到暗房自省?”话说完,重重一脚踢掉李传鸣嘴中抹布。
这一脚纵然留力,心中怒火焚烧下,却也将灵气被封的李传鸣,踢得嘴中鲜血淋漓,顺着脸颊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