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王平彻底暴怒了,瞪着两个牛蛋眼恨不得把南山风吃了。
要是能干过他,早就动手了。
“老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要那种女人,老子是还她一个人情罢了,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再说了,老子是卫生股的股长,分配工作也在我的权限之内,凭啥别人能掏大粪,你就掏不得?”
“你问问卫生股的每一个人,他们哪个不是从掏大粪做起的?”
南山风梗着脖子道:“反正老子不掏大粪,你看着吧。”
说完,直接躺在老王平时躺在那张躺椅上。
扫地他可以接受,掏大粪想都别想。
他对王平山的话半信半疑。
不过,给他挖坑,他也把人家的孙子打了,这事就算扯平了。
至于蔡扒皮的账,南山风记在心上了,敢打他的主意,这个仇解不开了。
他也不打算去找人家,哪怕你理由再充分,到了人家哪里也是说不通的,你去工会去告她又能怎么样,人家一句车间满了,等有位置了再给你调岗就把你打发了。
你能怎样?谁会在乎你一个扫地的?
别提什么纯真的年代,电视剧看多了吧。
两世为人,他还没见过白色的乌鸦呢。
……
中午吃饭的时候,卫生股的那些大爷大妈们都回来了。
他们有的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有的吃从家里带来的午饭,还有一大部分人捧着茶杯猛往肚子里灌水。
现在日子不好过,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天吃三顿饭了,甚至一天吃一顿饭的大有人在,嘴里省下的口粮留给家里的孩子。
他们蹲在那儿各自吃饭,谁也不敢开口招呼人,大家嘴里都没有多余的口粮。
其他的人也很自觉,没饭吃的人从不在人家吃饭的跟前凑。
南山风揉了揉干瘪的肚子,早上儍柱那个货没送早餐,他是空着肚子来的,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老王……”
眼睛不由得瞟向正在吃饭的王平山。
这老东西饭盒里躺着两个黑乎乎的馍馍,下面是几根腌白菜,就着白开水吃饭。
“别,你还是叫我老王八吧。”
王平山把身子一转,直接背对着他。
老王心里明白,南山风这混小子肯定在打他午饭的主意,这家伙脸皮厚的很,没有他不好意思的事。
“老王……吧,瞧您这话说得,我要是没力气,还怎么帮你教训孙子不是?”
南山风是谁啊?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不好意思了?
不存在的。
“你还是饿死得了。”
王平山直翻白眼。
他孙子现在还躺床上动不了身呢,没问你要医药费就得了,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要吃的?
姥姥!
“别呀,老王,你请我吃黑馍馍,回头还你白馍馍。”
说着,南山风就要去抢老王手里的馍馍。
“呸!呸!”
王平山冲自己的饭盒吐了两口唾沫。
“行,老王,你够狠。”
南沙风冲他竖着大拇指。
“老子去食堂吃白面馍馍去,你别后悔。”
说完,转身就出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