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南山风就被王平山堵在了仓库里。
两人谁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死盯着对方。
二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火药味,空气中不时地碰撞出属于他们跨越年龄限制的爱情火花。
光用眼神显然不能完全表达想抽对方的冲动,良久,南山风决定要在沉默中爆发。
双目圆睁,舌绽春雷暴喝。
“咋?”
王平山被突如其来的举动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差点栽倒在地,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接着顿觉失了颜面,于是上前两步,抬头怒发冲冠,声震如雷,吼道:
“咋!”
“你咋?”
“你想咋!”
两人互相对喷,唾沫四处飞溅。
南山风嫌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后退一步,光棍道:“老子不装了,老子摊牌了。
“你孙子是我找人打的,你要咋样?你又能咋样?”
王平山气得浑身颤抖,嘴里叼着的烟斗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你……”
面对无赖的南山风,王平山就像得了帕金森的病患似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老王八,这事怪不得别人,是你先招惹我的。”
此时,仓库里就他们两个,南山风索性跟他摊牌。
老东西敢给他挖坑,他就能打得他断子绝孙。
“你……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吧?我孙子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王平山气得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裹着烟锅。
“吧唧,吧唧。”
良久,才说道:“你以为是我要整你?你错了,咱俩无冤无仇的,我为啥要针对你?”
“是啊,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南山风问道。
“你才脑子进水被驴踢了呢。”
王平山气哼哼道:“你也不想一想,你爹是三级锻工,按理说你该进车间顶替他的位置的,为啥让你来卫生股?”
“为啥啊?”
南山风自言自语道。
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蔡扒皮让你这么干的?”
王平山把头转向一边。
“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猜的。”
那山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先不说来卫生股是不是他自愿的,就冲蔡扒皮把他打发到这儿,这事就有猫腻,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蔡扒皮为何要针对自己啊,他俩也无冤无仇的,又没添那口黑锅……
“那老女人为何针对我?”
“针对你?”
王平山呵呵的笑了。
“她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没有背景的人,她把像你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全都打发到这儿,逼的你们自己辞职,空出来的名额再高价卖给别人,你现在明白她为何针对你了吧?”
南山风闻言,终于明白了。
蔡扒皮在劳人科上班,厂子里职工的资料她全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谁有背景谁没有背景了,像南山风这种情况的正是她要针对的目标。
“难怪那天她要给老子调工作岗位呢,原来是料定老子干不长时间。”
蔡扒皮料定南山风这样的小伙子在卫生股干不长,并且故意让老王安排他打扫旱厕,以此想让他主动提出辞职,正好把工作名额空了出来,然后她再高价卖给别人。
“老王八,你和她合谋,没少弄钱吧?”
王平山暴跳道:“天地良心,我王平山要是拿了一分钱,就让我断子绝孙。”
“那你这么做图啥?图她的身子?”
南山风肯定不相信他的话,好处全让蔡扒皮拿了,坏人他来当,不图点什么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