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两下子,说的和提灯司查到的基本一致。
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虽然你说的都没错,但这些并不能证明唐武没杀人。”
“冯大人别急,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没说。”
“哪一点?”
“冯大人请看。”秦旷俯下身,指了指伤口,“刀伤位于心口,从深度来说是致命伤无疑。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只是障眼法,管家并不是死于刀伤。
甚至这里都不是案发现场,管家是被人谋害后搬到这的。”
冯千山皱眉:“你怎么知道是障眼法?现场有大量未干涸的血迹,凶器也在附近找到了,你凭什么说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因为尸体没有防卫反应。”
“没有防卫反应?什么意思?”
“如果管家是活着的时候被捅刀,那么伤口周围的肌肉、血管会明显收缩,皮肤会内卷,同时还会出现肿胀现象,这些叫做防卫反应。
反之,如果是死后中的刀,则上述症状较轻,甚至没有症状,并且不会大量出血。
从管家的尸体来看,明显属于后者。
类似的现象在宰杀牲畜时也会出现,大人找有屠宰经验的人一问便知。”秦旷耐心做着解释。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洗冤集录》这种法医著作,验尸全靠仵作代代相传。
冯千山看向一个手下:“你家是屠户,你说。”
“大人,属下回想了一下,的确如此。”下属想了想后点点头。
冯千山看向秦旷:“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伪造了管家的刀伤?那地上的血……”
“地上的血不是管家的,我怀疑是后泼上去的动物血。”
冯千山沾了点尝了尝:“果然是牛血。”
尸山血海经历的多了,人和动物的味道很容易分辨。
秦旷继续道:“另外,尸斑已经隐约开始出现,考虑到尸体曾经被搬动过,管家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半时辰之前。那时我师傅还未出城,县衙的同僚都可以作证。
冯大人,我的话说完了,望大人明鉴。”
秦旷话音刚落,边上的赵蔚突然大声斥道:“可笑!你又不是仵作,你说如何就如何?我看你纯粹是胡说八道!”
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绝不能让唐武轻易脱罪。
就在这时。
一个黑衣人跑到冯千山面前:“大人,王仵作到了。”
王仵作是提灯司最出色的仵作之一,但凡大案都会参与。
一个精瘦的男人翻身下马:“见过冯大人,见过众位大人。”
冯千山点点头,把验尸结果略做介绍。
不一会儿,验尸完毕。
王仵作站起身,朝冯千山躬身说道:“冯大人,经查验,下官也认为管家是被谋害后搬到此地,并且伤口确实不像生前所伤。”
“你确定?”
“确定无误。”
事情至此,结论已经板上钉钉。
冯千山看向众人:“既然如此,唐武的嫌疑可以排除。”
他幸灾乐祸对赵蔚说道:“赵大人,你还有其它问题吗?如果没有,就到了赌注兑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