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提起一口气,陆清川运转阴阳鉴,再度踏出一步,刹那闪至老牛身前。
气机暗藏,陆清川一掌轰出,挟有泰山压顶之势,拍向老牛胸口。
牛冲见陆清川来势汹汹,亦是提起十二分的力道,上半身骤然浮现出一层暗色金属光泽,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一记炮拳直捣黄龙!
刹那之间,陆清川左手宛若风中柳絮,捉摸不定,但看似绵绵无力的一掌却出人意料将老牛刚猛一击带偏。
与此同时,陆清川的右掌裹挟倾倒五岳的威势落在对方胸口。
嘭——
又是一声闷响,老牛‘噔噔噔’向后连退数步,身上的粗麻汗衫瞬间被拍成飞灰,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
“咳咳咳......”胸口剧烈起伏,老牛闷咳了几声,方才直起身,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紫黑掌印,眼神惊疑不定:“公......公子会云暝掌?”
“云师姑刚教给我的。”陆清川淡然开口,没露出一点儿异样,只是背在身后的右手颤抖不已。
虽然没表现出来,他心中却有些郁闷。自己除了在老牛身上留下了个巴掌印儿,对方看起来没什么事,自己这云暝掌还是没有练到火候......
闻言,老牛伸手戳了戳胸口的掌印。
才学的?
他信个鬼!
当初他也曾见过云无心出手,抛开其中蕴含的气势威力不谈,陆清川使出来的掌法与前者颇为神似。
这种熟练程度,你跟我说才学的?
思量片刻,老牛嘿嘿一笑,恭维道:“公子果然天纵奇才,老牛佩服!”
两人交手时间很短,但动静着实不小,气机冲击之下,小院中坑坑洼洼,几乎找不到一块平整地面......
“老马,你今儿沾了公子的光,”瞧着老马来到近前,牛冲咧嘴一笑:“待会儿让你也尝尝老子埋的陈年女儿红!”
“老牛出身越州金刚宗,自打习武有成,也没见有几個人能在他身上画个画儿。”老马淡淡一笑,“陆公子,将他弄得这般狼狈,果然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倒并非是恭维,金刚宗的初代祖师,是寒山寺的还俗弟子,改造出来的功法主打的就是一个结实抗揍。
而牛冲当年在其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天之骄子,闯荡江湖的数十年里,确实很少有人能赤手空拳将他打成这副模样。
“马掌柜过誉了。”
闻言,陆清川稍稍释然,老牛在江湖浸淫数十年,至少也是宗师的底子,自己赤手空拳和他打个难分难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呃......那个,”被老马漏了底,老牛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岔开话道:“你们先坐,我去拿酒。”
......
还没到正午,清河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也算得上热闹。
街边酒肆,三人围坐在桌边,方桌上摆着一坛刚开封的酒,以及几碟小菜。
“来干!”
给陆清川二人一人倒了一碗酒,老牛抬碗便是一口鲸吞,倒有点豪气干云的意思。
“你别说,这陈年女儿红还真不赖。”老马灌了一口,眯眼咂了咂嘴,“配上我这熏前腿,有点儿意思。”
“这不废话,老子藏了那么多年!”老牛呜呜喳喳翻了个白眼。
陆清川尝了一口女儿红,笑问道:“牛掌柜,你当初怎么想到留在清河镇的?”
他有此一问,自然是因为对方‘江湖瘾’还没断干净,属于是时不时就得来上那么一把的类型。
“切,他家里婆娘管得严,当初这老小子走江湖挨了顿狠的,差点死外边儿,自那以后就不乐意他再出去啦。”
“这老东西怕婆娘,自那以后还真就老老实实来了清河镇没怎么出去过。”
牛掌柜还没开口,倒是老马嗤笑一声,说出了原因。
“你放屁!老子纯粹是厌烦了东奔西走,才来过过安生日子!”
老牛喷了老马一脸酒沫,嘲讽道:“再说,我这有家有口的,跟你一个连媳妇都没有的孤家寡人能一样?”
“呵呵,”老马对此也不理会,又灌了一口酒,探着身子往街上看去:“哎,那不是嫂子回来了?”
嘭——
老牛登时摔下酒碗,消失在门帘后,“你们喝着,我去把后院儿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