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然后,在裴怀之越发冷厉的目光下,宫女赶紧道:“陛下,我家主子是姜贵人。”
裴怀之:“……”
姜贵人?
他认识?
裴怀之虽不清楚姜贵人是何人,但身为皇帝,事情肯定是要处理的,于是——
“魏德善,派人查清此事。”
裴怀之说完,刚要转身,结果小宫女再次打断了他。
“陛下!奴婢发现了一只簪子,肯定是那贼人留下的!还望陛下做主!”
宫女双手捧着一只簪子,头死死低着,不敢直视圣颜。
裴怀之愈发烦躁,他身为皇帝,怎会不知后宫腌臜?无非是宫妃互相针对的手段。
若是往常,他还有些兴趣看她们互相残杀,也算是给他枯燥的生活添些乐子,可如今,他的小阿慈正在等他用膳。
“魏德善,这件事你处理。”
裴怀之没有看簪子一眼,抬脚进了殿内。
魏德善将簪子拿在手中,心底一颤,眼底却浮现阴霾,脸上却依旧和善,“姑娘放心,咋家定会处理好此事,姑娘先回去照顾姜贵人吧。”
眼见小宫女要说什么,魏德善笑着抬手,招来两个侍卫,“送姑娘回翠云宫。”
魏德善不再理会小宫女,随后也进了殿内。
殿内。
“陛下,殿下的簪子。”
魏德善双手捧着簪子,呈给裴怀之。
“今年进宫的新人?”忆慈出声。
裴怀之略带不喜,拿起簪子,“愚蠢!”
忆慈冷嗤一声,望着裴怀之,“她们愚蠢?那你还隔段时间就大选?”
“你将她们困在宫中,她们实现自己价值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争宠。”
“她们做出这些荒唐事,不全是因为你?”
忆慈本身对宫斗没什么意见,毕竟是特定时代的特定产物,封建时代的后宫,女人被困住一生,皇帝的宠爱就是她们抢夺的资源,这件事的本质,和男人们征战沙场掠夺国家资源,没有任何区别。
裴怀之:“……”
骂得还挺对。
“她们可是在陷害你。”裴怀之凤眸微眯,乍泄出威压,“怎么,不生气?”
忆慈捧着茶杯,“一码事归一码事,她们的可悲是你造成的,但欺负到我头上,百倍奉还是必须的。”
她可以同情她们是牺牲品,但惹到她,只能说,她们死定了。
“小阿慈打算如何应对?”裴怀之问道,“杀了如何?”
忆慈摇头,“既然她将锅送到我头上,那我不落实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是中毒,那本殿就送她几种毒。”
忆慈从腰间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几里咣啷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十分突兀。
裴怀之笑了笑,“小阿慈还是那么善良。”
魏德善:“……”
陛下说得善良,是让人痛不欲生,还不能一死百了?
元淮礼垂下眸,手指轻捻,他想,若是如此下去,大乾必定会按照推演而走向灭亡。
可……他竟想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