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这样吧,你也发扬下风格,把以后领到的工资全都交给我,权当是帮衬我了,怎么样?”
“文东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姐夫的工资都给了你,那他拿什么养家?好好说话!”
大伯卢光安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抢先大声斥道。
啪!
卢文东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陡然拔高。
“你跟你女婿说的才是胡话!
凭什么我就能发扬风格,换到你家女婿身上就不行?!
你们合起伙来要顶我的班,跟白抢我工资有什么区别?!”
他这三句话,如春雷炸响,怼的卢光安和钱仁贵哑口无言,脑袋瓜子嗡嗡的。
望着脸红尴尬的丈婿两人,卢文东肆意训斥,毫不留情面。
“当初说好的一家一人接班,奶奶的班你大闺女接了,爷爷的班说好是我的,你有什么脸来跟我谈?!
老头子病重下不来炕,自始至终都没喝到过你端的一碗水,村里人谁不知道?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
卢光安被说的老脸涨红,下意识站了起来,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还有你钱仁贵!我接班的事儿你们机械厂人事部肯定早就有记录,结果你偷摸的托关系篡改档案,信不信我一个举报,明天就能把你从后勤主任的位子上撸下来?!”
卢文东不理会无地自容的便宜大伯,转头瞪向钱仁贵,继续道:
“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厂里领导只要查,你们两口子那点儿猫腻,一查一个准,到时候丢了工作,又没有资格分地,混的还不一定有我好呢!”
噗通!
钱仁贵原本坐的凳子一根腿儿就有点儿瘸,此刻六神无主,不留神从凳子上滑下去,跌了个屁股墩儿!
但他顾不得尴尬了,连忙爬起来,抹着脑门上的冷汗表态道:
“文东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接班的名额就是你的,我不参与了,咱们都是亲戚,没必要往死路上逼我啊!”
“别介!”
卢文东淡定摆手,斜了他一眼冷笑道:
“明人不说暗话,机械厂有你们两口子在,我肯定不会去的,你们今天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把名额转给卢世友么?可以啊,这没问题,只要答应我的条件送给你们又何妨?”
“呃……”
卢光安和钱仁贵差点以为听错了,皆是满脸错愕。
一时不明白卢文东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亲侄子,你……说说看,有什么条件……咳,我尽量满足。”
大伯卢光安满脸忐忑的小声问道。
卢文东刚才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此刻再也不复进门之前的胸有成竹,卢文东越是答应让出名额,他反而越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三个条件。
首先,名额转让费一千块,少一个子儿免谈!
再一个,你儿子上班成正式工了,我也不能在家种地,给我办进公社当放映员吧,这方面你女婿应该有门路,就看他出不出力了!
最后,我现在的承包地和盐碱地你们家得帮我种着,每年产出多少粮食,交完公粮提留,剩下的一家一半,让你儿子卢世友用板车给我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