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对上她的眼神,脸上的笑意似和煦的暖阳扶风而过,他牵起林京墨的手缓缓说道:“我与夫人情深意厚,两情相悦,只愿夫人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只要她永远陪在我身边便是人生之大幸。又怎会舍得口出恶言让她去死。”
林京墨听到商时序突然的表白,心中十分欣喜,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比所爱之人也倾心于己更令人愉悦的了。
不由得她的笑意爬上满是污垢的小脸,害羞的轻轻低下了头,再抬眼看向商时序时满目星光,似乎天地广阔,却唯有彼此。
沈怿峰看他二人似是郎有情妾有意,本想表现一番商时序,却被林京墨杀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悻悻离去。
林京墨见状从商时序身后跑了出来,朝着沈怿峰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再转身温柔的看向商时序。
商时序看着她,忍俊不禁的轻轻一笑,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泥土:“夫人今日如何以泥敷面,是怕倾城的容貌被人看到不成?”
林京墨一愣,商时序的手碰到她的脸上时,只觉一阵酥麻,心有砰砰砰直跳起来。
突然猛的想起草丛中还有一人,刚刚拉扯间自己脸上早被画花,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定是十分狼狈,她害羞的转过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又从指缝中瞟到一旁的荷花池,于是赶忙说道:“夫君你先去门口等妾,妾去池里洗洗脸再出去。”
商时序思索片刻,又看向林京墨说道:“也好。”说罢便朝着园门走去。
林京墨走向荷花池,从腰间取下丝帕沾了些水,借着水镜,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污泥,草丛中的女子却走了出来。
林京墨转身一边将湿了帕子递给他一边说道:“你舍得出来啦?”
女子没有接过帕子,而且从自己身上取下了另一只方帕来到池边浸湿:“本公主才不用你林京墨的帕子。”
林京墨吃惊的看着她说道:“公主?你该不会就是福裕公主齐静姝吧?”
齐静姝没有回答,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回道:“林京墨,你不仅敢在本公主脸上抹泥,居然还对武陵侯出言不逊!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了!你自己挑吧,是杖刑还是掌嘴?”
林京墨笑笑,将手中的丝帕拧干说道:“凭公主喜欢啦,无论是杖刑还是掌嘴,反正你是公主,我画花了你的脸,你要治我的罪,我也不敢反抗啊!”
齐静姝听到林京墨的话,正有些得意,谁知林京墨接着说道:“不过堂堂福裕公主,为了看武陵侯一眼,居然躲在污泞的杂草堆里埋伏,啊,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我挨打的仇能不能报啊?”
说完,林京墨走近池边,边对着水面检查自己脸上的污泥有没有洗净,边说道:“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齐静姝竟慢慢的朝她的后背伸出了手:死丫头,跟从前一样讨人嫌,不如推你入水,让你涨涨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公主无理。
只是她的手刚要碰到林京墨却又收了回来:林京墨从小养在深宅,万一不会凫水之术,那本公主岂不是杀了人?
齐静姝正犹豫着是否要下手推林京墨,谁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二人不远处躲着的商时序听到二人对话,以为齐静姝会动手推林京墨入水,却见她犹豫不决:此地人迹罕至,林京墨掉进水里,公主不会救她,为了不惹祸上身她自然也不会将此事声张。此时此地便是杀她的最好时机。
于是商时序在齐静姝犹豫抽回手的一瞬间将一石子打向她,齐静姝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正好把水边的林京墨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