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乃是一朝之中书高官官,位高权重。
商时序明知对方在讥笑自己攀附权贵,却不动怒,表面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微抬眸回道:“中书令清贵华重,职高位隆,常是有文学才望者任职。我一寒门之子,不过粗读过几年圣贤书,蒙不弃,他老人家肯认我做义子,实乃荣幸之至。”
沈怿峰轻蔑的看着他:“也对,为了名利地位,你连林京墨那种女人都敢娶,可是本侯却有一事不明。你是林尚书的乘龙快婿,如今又认与自己岳丈政见处处不合的中书令为父,靠女人上位之人已为世人所不齿,如今又投鼠忌器,恩将仇报,你们商家如何养育出你这么个两面三刀之小人!还探花!?我看是当初林尚书瞎了眼……”
“够了!”话音未落,草丛中的林京墨再也忍不住了,一旁的女子赶忙伸手阻止,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冒了起来,带着满面污泥,提起裙摆往出走,差点连那女子也被拉了出来:“满口胡言,竟敢辱骂家父!”
沈怿峰一愣,再细细端详这不修边幅的女子,满脸的不可思议:“林京墨?你怎么这副模样?”
林京墨不屑的轻哼一声:“认识我啊?”
沈怿峰不禁皱起了眉:“以前喜欢描眉画眼,一副妖精样,进了一趟棺材又变得乌漆嘛黑,一脸乞丐妆。你说本侯辱骂你父,本侯可不敢辱骂中书令!”
“中书令?”林京墨朝他喝道:“我父亲是吏部尚书林远志!”
沈怿峰却轻笑:“怎么商夫人不知道商侍郎认了中书令陈缅正做义父吗?你们夫妇一体,他的义父不也是你的父亲吗?”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林京墨不卑不亢:“刚刚我在一旁就听你说话酸的很。你分明是在羡慕我夫君可以被中书令赏识吧?”
“你说什么?”
沈怿峰有些生气,刚准备理论,却又被林京墨抢在前头,她大笑道:“该不会……你也想认中书令当义父,可惜你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中书令看不上你这尺泽之鲵,故而你连做人家儿子的资格都没有吧?”
“林京墨你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对那些无名之辈娇纵跋扈便罢了,今日竟敢横到本侯爷头上!”沈怿峰说道:“我沈怿峰乃是堂堂武陵侯,沈家世代皆为辅佐君王之能臣,方有今日世袭的爵位,怎会甘愿认他姓之人作父?”
商时序闻言眸里泛起寒光看向他。
林京墨却顺着他的话说道:“言下之意,是你沈侯爷根本不把中书令放在眼里喽?不是他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他?”
沈怿峰被将了一军,慌忙又道:“中书令本侯自然是十分敬佩……”
林京墨斩钉截铁说道:“那便是想做他儿子了!”
沈怿峰进退两难,气道:“臭丫头,办了丧事又爬起来的人都不知收敛。本侯倒要看看下次你又要怎么死!”
说着话他作势要走上前来同林京墨理论,商时序却抢先一步护在林京墨身前挡住了他:“夫人她大病初愈,能活过来实乃万幸!小侯爷是要当着在下的面咒她再死一次不成?”
沈怿峰生气的甩了下衣袖,用扇柄指了指他身后的林京墨说道:“你看看你夫人那个脸,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本侯爷咒她?盼她死的人大有人在,哼!商时序,中书令与林尚书政见不合,林京墨死了,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甩开林府,说不准你第一个想盼她死!”
林京墨有些吃惊的看向商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