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原本也没想着指望别人,可是楼夜跟她解释了之后,她心里还是受用的。
“我都明白,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你不用放在心里。”王胜利不过就是想要点儿钱,她也没做亏心事,他的盘算只能落空。
楼夜见她想得开,笑笑没说话,这次的事儿是特例,只要于月站稳脚跟,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于月到底没有考虑太长时间,过了两天就答应了楼夜,只不过她提了一个要求。
要求楼夜再遇到关于她的事情的时候,可以先冷静下来,分析情况之后再作结论。
这也是于月给自己的保障。
毕竟,楼家人,在她这儿就是雷。
楼夜痛快答应,之后的每个月他发工资的时候,工资都如数上交,从未迟到过一次。
听着外边儿嘶吼的风声,于月紧了紧棉袄,在心里算了下时间,还有两个月过年,八三六厂的工人轮班休息,每个人有五天的假期。
于月想起昨天楼夜问她的话,心里纠结。
吕大夫和李春梅看着于月的小脸皱成包子,乐得不行。
“小于,过年你怎么个安排,你们家楼工跟你说了么?”
于月靠在墙上,想了一下,迟疑道:“……他说年底有假,想着回老家一趟,我看情况吧。”
李春梅乐了:“怎么的,你们两口子的安排还能不一样,难不成不在一起过春节?这可是你们结婚头一年,怎么也得回去拜新年吧?”
拜新年?
于月还真不了解这个习俗。
李春梅是上个月招进医务室的,她是中专生,专门学的护理。
她的到来让吕大夫和于月轻松不少,再加上她为人热情开朗,他们相处的十分愉快。
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春梅形容她跟楼家的关系,只是苦笑道:“婆媳关系,你懂的。”
原本稀松平常的事儿,可是李春梅惊着了。
她上下打量了于月一圈,不可置信的说:“就你长得跟仙女儿似的,还有人看不惯,则么的,楼夜他老娘是想找个什么菩萨回家不成?”
来了医务室马上就两个月了,李春梅相处最多的就是于月,在她看来,于月完全跟外边儿人说的不一样,她是长得过于漂亮了,可为人也是真的很好。
她许多护理知识还是于月交给她的,有时候于月提出来的理论也会让吕大夫受益匪浅。
总的来说,于月这人,温柔脾气好,不藏私。
更深层次的,她只看到了于月对于医学的执着与喜爱,其他的,几乎没有缺点。
“扑哧。”
于月笑着把手里的油纸袋递给她:“五香瓜子,楼夜买的,你吃吗?”
“吃!楼工可以啊,还知道给你买零嘴吃。”李春梅抓了把瓜子,递给吕大夫,回身又抓了一把,塞在嘴边儿,嗑的嘎嘎作响。
倒也一时半会儿腾不出嘴巴来打听楼夜老娘的事儿。
“还行吧。”于月眉眼弯弯,把纸袋放在桌子上,他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爱吃零嘴,所以这段时间时不时的给自己买一点儿带在身上。
“总比我们家的强吧,我们都结婚一年了,那家伙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李春梅嗑着瓜子,摇着头,恨不得现在就喷她男人一脸。
于月愣住,楼夜确实要比一般男人强了点儿。
额,强了不少。
“月儿?”她抬手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
“嗯,你回家可以侧面提醒你丈夫,我想他只是没时间关注这些。”
李春梅的丈夫是列车长,整天整月的不着家,两人的相处时间不多。
“嗯嗯,我觉得你说的对,他没发现我就悄悄的提醒他!”
李春梅不住的点头,十分赞同于月的话。
吕大夫见她们俩越聊越远,清了清嗓子道,“小于,你还是回家问问小楼,确定要不要休息,这样咱们三个也好排班。”
过年期间,医务室留下一个值班的就成。
于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春梅倒是笑着说:“你看着安排,实在不行今年我值班也成,我们家的估计今年也得在火车上过年了。”
她也不愿意好不容易休个假,还要被父母念叨催生。
于月眉眼柔软,在想马上要过年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去给自己买两件新衣裳,明天她有一天假。
又想到楼夜,他的工资都上交了,明天也得给他买一身衣裳。
晚上,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面就是白茫茫一片。
于月站在窗前,哈了口寒气出来,玻璃一片朦胧。
抬手在上面划了划,留下一道白痕,她看了许久,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