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
非得给朱希忠胡诌个贵人出来作甚!
吾必杀汝!
朱希忠拍着宁玦的肩膀笑道:“那几个人犯也都已经被缇卫带走了,宁老弟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事到如今,那黑衣人几个人,对自己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老道士这边走不通了。
起码还剩了条路。
宁玦知道,那黑衣人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只要自己还活着,炮制“二龙不相见”的幕后真凶便不可能睡得踏实。
没了这一波,还会有下一波。
想到这里宁玦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了些许。
“昨夜有劳成公了。”
朱希忠站在一旁搓了搓手。
“无妨,无妨,咱兄弟俩来日方长!”
宁玦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朱希忠这句话反倒是给宁玦提了个醒。
必须得离朱希忠远点了。
对于宁玦来说,朱希忠妥妥的危险人物!
这货看着脑子不太好使,但实在是架不住这货的家世是真硬啊!
又是大都督又是太子师保的。
哪怕是士大夫想收拾他,怕是都不敢太过明显。
宁玦没有搭理朱希忠,反而是径自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折腾了一夜,宁玦不光心累,脸上也早就挂上黑眼圈了。
就在宁玦回到家时,却发现自己家门外却站着一个少年。
宁玦仔细上前看了一番才发现正是昨天早上把自己吵醒的少年。
见到宁玦来了。
朱载壡也赶忙迎了上来。
“昨日我那随扈孟浪,冲撞了宁先生,还望宁先生切莫往心里去。”
这一次朱载壡没有带着孟冲那个憨货,连称谓都从“秉宪”换成了“先生”。
看着这少年,宁玦疑惑的问道:
“你是究竟是何人?”
朱载壡先是一愣,而后赶忙道:
“哦对,这倒是学生失礼了。”
说罢,朱载壡便起身对宁玦执师礼,作了一揖。
宁玦看不懂这些礼数中有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出现了些许失望,试探的看着朱载壡问道:“你叫陆壑,那陆炳是……?”
朱载壡赶忙道:“是学生族叔。”
听到这里,宁玦眼中的光泽彻底的暗淡了下去。
倒不是嫌弃陆炳。
这么一个被小阁老称为“天下唯三”的奇才,压根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因为一点小事来取自己项上人头。
对自己生命没什么威胁,宁玦自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只不过看到宁玦表情的变化。
朱载壡明显有些慌乱,难不成陆炳的名号就这么臭?
“宁先生可是因族叔嫌弃学生?”
宁玦摇了摇头,而后笑道:“非也,都是为君父办事,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朱载壡听宁玦这么说才松了口气。
“我当宁先生也如那些先生一般,因夏阁老之事憎恨我叔呢。”
夏言?
陆炳?
将这两个名字连起来之后,宁玦敏锐的嗅到了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