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林姑苏文慕容,分别是江东四大家族的姓氏,这是唐太保从王二狗收集的情报里得知的。初五的世家子弟的会面,也只有这四家有资格和说得上话,也仅仅只是说得上话罢了。若想与华府站在一条水平线上平等对话,四大家族加在一起还不够。
华府毕竟是江东的“大明宫”,每年连江东的郡守都要往华府献礼,这可是四大家族都没有的待遇。华府的威望自然也是江东最好的,礼佛施粥,筑路修桥,重塑金身,哪一项都是华府出力最多,就连这次河南郡难民东渡,华府一日便捐出上千石粮食,一万两白银用以救济。
许多文人雅士皆以能入华府当座上宾为荣,其殊荣不亚于烂陀寺上与释空大师当面辩佛。
唐太保那些那一沓纸,看一行感叹一会,啧啧称奇,他是没想到华府在江东居然有这般大的势力,说是江东城的藩王也不过分。
“华平安啊华平安,难怪那些个世家大族子弟都想拿你开涮,只能怪你你老爹太猛了。”唐太保自言自语道。华太师到底有多猛,唐太保自然不知道,但是从华府入驻江东城二十年,便压了江东城内的四大家族二十年都抬不起头,这一点,足以说明那位三百多斤重的华太师到底有多猛。
那些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四大家族,自然不会也没有能力去找华太师的麻烦,但是找华平安的麻烦机会不是多得是吗?就像那些杀不了释决和尚的仇家调转枪头刺向自己,都是一个道理的。打不过你老子,打得过你总行了吧,杀不了你师父,杀得了学艺不精的你总行了吧!这就是江湖恩怨,臭不要脸的的恩怨!
太师,本是一个虚衔罢了,华太师却可以在这个地位上翻云覆雨,不得不说其手段之高明,举世罕见,而且辞官回江东养老后,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简直是不可思议,早知道华太师并非出身世家大族,只是从一介布衣慢慢地爬上去。
“大丈夫生当如此!”唐太保感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不了不了,还是喝酒吃肉笑看人生来得痛快些。”
“出息?”释决和尚这便宜师父,拿着一把只有半边的破蒲扇,“这个老胖子别的不会,拿捏人心这一套他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这类把戏,和尚我最是看不起。”
唐太保白了释决和尚一眼,对这位便宜师父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已经习惯,“今天是初二,初五便要会会这些个世家大族子弟,师父,您能不能先把我的半生穴给解开,您看我这身子骨,跑不了的。”
“半生穴……哦!你说半生穴啊!好吧,为师这就替你解开,量你也跑不了。”释决和尚合上眼皮,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弹出一指,道:“已经解了。”
“解了?碰都没碰到我就解了?”唐太保半信半疑,释决和尚掏了掏耳朵,不屑道:“信不信由你,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没有分量呢!”
释决和尚正在脱下草鞋,唐太保见势不妙,起身把那一沓纸藏好,说道:“我去找华太师,你就别跟过来了,免得被你搅黄了。等初五那天一过,我请你喝酒。”
释决和尚放下草鞋,笑眯眯道:“还算你有良心。”他们在华府同样是吃好喝好,但总感觉不如在外面自在,迎着凉嗖嗖的江风,一口肉一口酒,对着宽阔的一寸江高歌一曲,岂不快哉。
唐太保出了门,没有感到头晕目眩,身形摇晃,松了口气,直接找到华太师。
“先生来找我有何事?”华太师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眼神,藤椅比平常打上几倍,是特意招人做的。
唐太保作揖,“小人是来找太师商榷一下初五会面之事的。”
华太师神情悠哉,慢慢开口:“要多少钱,要多少人啊!”
唐太保腰弯得低了几分,虽然华太师没有睁开眼,但不知为何唐太保总感觉他看得到自己,“小人向太师借五位会骑马的家丁和五匹马,再要太师的一个承诺。”
“哦?”老神在在华太师睁开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卑躬屈膝的唐太保,“说吧,什么承诺。”
唐太保又低下几分腰来,说:“小人希望初五那天,从少爷踏出太师府那一刻开始,少爷以及所有随从都要听我的安排,去哪里,做什么事,都必须听我的,直到回来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