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却只有一个班。
突然一阵风声响,
我的眼珠找不见。
老家伙见多识广,若遇专业人士培养培养,说不定他的板话还能派上用场。就像赵树理写的那个外号叫“气不死”的李有才一样,在抗战时期,带领一帮小字辈,硬是以“快板诗”为武器,同贪污盗窃,营私舞弊,欺压群众的村干部斗智斗勇,并最后取得了胜利。只是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老扁头”即便有点才气,可能也早被同化了。
他见我吃着苞谷面“甜馍馍”,便故意拿了自己的干粮袋,掏出一个白面馒头,伸到我的眼前,说:“吃去,都吃了去!”我听见他的话音里似乎带着点“嗟”的味道,就给挡了回去。我说我喜欢吃甜食,“甜馍馍”又软又香,比白面馒头还好!
他迟疑了几秒钟,只好自己吃了起来。
最近牙龈出血,偶尔还有些痛。便狠心买了牙刷牙膏、开始了有生第一次刷牙?——在故乡,还有多少像我这般大的小伙子没有刷牙的历史?
前天村里放电影。收门票,每人两角。高音喇叭刚在村子上空响起,二流子顾永宝就径直闯了进去。守门者挡住要钱,他哼了一声,说:“没有!”
“都没有这电影还放不放?借去!”
“两毛钱要在哪里去借?老子不看了!”我在暗中听见顾永宝的话,就觉着这家伙居心不良,果然不到一刻钟,电灯突然熄灭,音响全部消失——电源被掐断了。
顾永宝之流,其实只能算是“家门上的狗”。在村里这帮温顺的良民面前,他是力大雄猛、呲牙裂嘴的狮子,到了外面,听说只是刚出县城,就连一条哈巴狗也不如。知道底细的人说,他在挤公共汽车时,不小心撞在人家姑娘的屁股上,立马被一帮男子给踢了个狗啃屎,鼻青脸肿地逃了回来。
回来也就算了,没人问他究竟如何受了伤,偏他做贼心虚,竟反吹嘘自己在外面如何英雄,如何如何赤手擒歹徒,等到目击者把底露出来,顾永宝就实实变成一只癞皮狗了……
堂妹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快两个月了,她就一直住在娘家。自打出事以来,男方就再也没有来过人影,似乎一打一闹,这婚姻就会不了了之。慧子也真傻,以为自己从此就脱胎换骨离了苦海,可以自由可以重新选择了。就在她将藏了多日的血衣洗干净、就在她快要忘了自己的脑震荡还未痊愈的时候,有人带着说客,请她回去。
她哭着跑了出来。
她说,她死也不回去。看着她泪流满面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不得不去她家,陪着男方请来的“说客”,周旋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