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梨,听诊。”祝余吩咐道。
水梨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长着两个耳朵样式的东西,另一端是一个小圆盘,由一根长长的银链链接。
祝余将圆盘那端放到祝老爷胸口处,又往下移了移,而后将两个铁听筒放进耳朵里。
“这是何物?”一个大夫惊奇地问。
祝余没答他,只闭着眼,另一只手拿着小圆盘,在祝老爷胸肺处移动。
这是她自制的听诊器。
“舌质降苔薄少津,辩证为百合病无疑,百合三十克,润肺清气益气安神,生地黄十五克,溢心营清血热,知母滋阴清热除烦润燥。”祝余喃喃。
“此药服用三十剂,再用新药。”祝余用手扒开他眼睛,瞳孔轻微收缩,“取浮小麦,炙甘草,大枣,莱菔子,紫苏子,何首乌,郁金,石菖蒲,百合,生地黄,烹。”
“这是将四个药方融合了?”其中一个大夫一脸震惊,“我竟没想到此法!”
“是啊,怪不得我们开的药不见起色!”另一个大夫也醍醐灌顶。
“不错。”祝余继续道“这最后一位三子养亲汤是用于化痰,杜老爷虽不咳,喉咙也不发出痰声,但方才我听他胸肺,内里已是痰堵大半,这也是导致心神错乱的原因之一。”
“水梨,取针来。”祝余道。
祝余取针手法干脆,在百会穴,内关穴,神门穴,人中穴四处扎下。
将针放回去,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画了符,“兑水让他喝下。”
杜风照做。
片刻间,杜老爷浑浊的眼睛清明起来。
“风儿。”
“父亲!”杜风闻声喜极而泣,冲到床前死死抱住他。
“老爷!”杜夫人也一把扑上去。
一瞬间妇人和小孩的哭声响起来。
只是一瞬,杜老爷的眼睛又闭上。
挣扎着的双手也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