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胤禛回到府中,毓溪正试穿宫里刚送来的新制吉服,见丈夫进门,自然要问他好不好看,可胤禛头也不抬地应了声,就走过去了。
毓溪与青莲彼此看了眼,青莲意识到四阿哥有心事,识趣地带着丫鬟退了下去。
“你怎么了,累了?”毓溪来到胤禛身边,见他闷闷地喝茶,便又道:“你送:“你若喜欢,自己留着,不必什么都分给她们。”
毓溪笑道:“四阿哥放心,若真是稀罕的,我是不分的。”
胤禛点了点头,又从茶壶里倒了一大碗茶,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还有一件事……”毓溪说着,却见他这般模样,不禁顿了一顿,接着道,“你歇会儿吧,我不烦你。”
然而她转身走没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了手腕,胤禛还怕弄疼她,小心翼翼地将她转回去。
“被皇阿玛骂了,还是叫大臣欺负了,好些日子不见你这模样。”毓溪心疼地摸了摸丈夫,“不想说也不必勉强,我静静地陪着你。”
“是苏麻喇嬷嬷。”
“嬷嬷?”毓溪心中疑惑,但想嬷嬷能精神做点心,该不是身体出了岔子,那就是对胤禛说了什么。
屋子里静了好一阵,胤禛靠在毓溪的身上,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终于抬起头,仔细看一眼穿着新制吉服的妻子。
“美么?”
“美极了。”
毓溪笑了,揉一揉他的脸颊,温和地说:“没事,有我在呢。”
胤禛则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两下,闻见熟悉的香气,心里更定了几分,说道:“在外头不敢表露,回家就成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都是你惯的。”
毓溪笑道:“我不惯着自己的男人,还惯哪一个,又说傻话。”
胤禛深深吸气后,拉着毓溪坐下,这才将阿哥所里与嬷嬷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神情凝重地说:“皇阿玛时常去探望苏麻喇嬷嬷,会与嬷嬷说许多知心话,嬷嬷必然是洞悉了什么,才会生出这样的忧虑,而她偏偏选了对我说。”
毓溪心里知道那些事,便是太子喜好假扮太监在宫中流窜,她觉着胤禛未必不知道,只因夫妻俩说好的,不在家中议论东宫之事。
“毓溪……”
“你说,我听着。”
“苏麻喇嬷嬷都这般看待我,是不是意味着,在旁人眼里,在太子眼里,我一直都是个威胁。”
“要我说,这可不是当下才有的事儿,想必从你出生起,从你被皇额娘抱养起,所有人都认定了。自然,太子的威胁并非你一人,你只是其中之一。”
胤禛严肃地说:“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们怎么敢想?”
毓溪道:“怎么不敢想,且不说有没有你,便是史上又有几个太子得以善终的,紫禁城的旧主子,可连亲侄子的大位都不放过。”
胤禛沉沉一叹:“皇额娘固然对我有所期待,可我的心里,至今还是不
想争的。太子并没有到了那么不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