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能怨贾鲁,抛开政治原因来看,贾鲁这个水利专家是无可争议的民族英雄。
回到奉元后,察塔儿直接把贺珅二人丟进了单间监狱,每日安排狱卒送食物,竟然五日都无人问津。
范离被关在贺珅隔壁,因为隔着一堵墙,两人能互相交流却看不见对方。
几天下来,范离被关出一身怒气,每天不停的捶打墙壁,脚踢木栏。
“贺珅,豫王老儿到底想做甚?要杀要剐他娘的给俺个痛快!”范离嗷嗷大叫。
贺珅倒是气定神闲,悠然道:“你要不是腰里系着块金牌,估计这会儿真的被野狗啃得只剩骨架了。”
“腌臜货,那邠王殿下也有份贩私盐,怎就不见豫王老儿把他逮了?”
“人家同是镇戍王,犯得着兄弟之间为几引盐动干戈吗?”
“那你还是邠王的姑爷呢,豫王老儿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吗?”
“范离,你少扯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说不得咱们的屯戍军已被人瓜分完了。”
范离怒道:“他敢!哪个不长眼的龟孙敢动俺的兵,老子出去把他头拧下来!”
贺珅当然明白此事肇始不会因为贩私盐。
福建、山东、河东包括宁夏、四川几个重要的盐场,哪个盐场没有寄生“盐耗子”?
虽然大元帝国的盐政惩罚严苛,可是连朝廷都朝令夕改,一会儿因为官盐人为损益严重转而鼓励商人经营,一会儿看商人挣得盆满钵满眼红了,又收归官有。
这种带有官方性质的贩私盐,往往不会处以极刑。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是这支杂牌军威胁到了谁,还是让谁眼红了?
还是龙虎寨私造火铳的事走漏风声了?
到了第六日,贺珅终于发现了这独立牢房的蹊跷。
早上狱卒送过早点,正准备退走时,贺珅把他叫住了,聊了起来。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贺珅微笑着问道。
狱卒愣了,但还是回应道:“回将军话,小人只有小名叫牛九四,商州丹凤人。”
贺珅若有所思道:“商州人,家里人做什么营生的?”
“小人一族都是签军户,小人等几个青壮签为军,其他家人都耕着大王位下田,有时上山采些草药变卖,帮补家用。”
贺珅故作神秘道:“那你得空了给家人传个信,卖草药千万别出武关卖往南阳府。这个……怎么说呢,有去无回!”
牛九四怔道:“将军,怎么个有去无回?”
贺珅嘿嘿笑道:“牛小哥,你别看小爷我之前只……吟诗作赋,其实堪舆才是我的强项。”
“堪舆?”牛九四神色赫然。
在普通人眼里,阴阳先生都是拥有通天彻地本领,最接近神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