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胡人还没弄清楚眼前状况,脸上便吃了一棍,半张脸火辣辣的痛。
贺珅手中长棍再次直戳,棍稍点中黑巾胡人肩膀,黑巾胡人一条胳膊瞬间垂了下来。
其他马贼见状,挥刀斩来。可是贺珅已一个贴地滚,闪到了黑巾胡人马前。
“回去告诉脱里麻思,只要有我贺珅在,他就别想在陕北撒野!”贺珅将满身斑驳的长棍高举过眉,直指黑巾胡人马头,口中大喝。
黑巾胡人正狼狈转身,却见贺珅已停止攻击,满身煞气立在马前。
直到此时,黑巾胡人才意识到贺珅的恐怖。
他若是举棍扫来,或许自己早已被扫落马背。但是他没有出手,而是用一双犀利的眼神像尖刀般抵在自己胸前。
黑巾胡人再环视四周,屯戍军已悄悄围了上来,弓弩兵手里端的是探马赤军那种弓弩,步兵手里举的是朝廷军队的环刀。
黑巾胡人左脸已肿成了个大血馒头,狰狞中露出一丝滑稽。
范离大笑。
冯开郓也大笑。
就连沉默寡言的侯勇也大笑。
围在马队近旁的屯戍军将士也跟着大笑。
黑巾胡人脸色数变,是愤怒是屈辱还是挫败唯有他自知。
“把备用马和武器留下,滚!”贺珅冷冷的嘣出了一句话。
解下兵器就等于承认了失败的结局,桀骜不驯的马贼如何肯低下头颅,让出强者的位置!
可是今天的局面已不能由他们掌控了。
黑巾胡人踌躇一会儿,招手示意骑兵驮上伤兵,丢下备用马、刀弓缓缓后撤。
马贼与屯戍军脱离接触后,即刻打马而逃。
范离性子急,憋到现在才不满的问:“贺珅,你为何要放跑他们,还把马也放跑了?”
冯开郓接口道:“这些不过是马探子,杀了谁带话给脱里麻思?”
侯勇也开口道:“胡人彪悍好斗,来去无踪。去找他们,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众人向贺珅望去,却见贺珅已伏在那匹倒地的战马旁边,眼神极为怜惜。
“范离,快,快将这匹马弄回去,好好伺候。若是马死了,你他娘的也自己钻土里埋了。”贺珅低头自顾自说。
贺珅于洛水边独战马贼,连邠王殿下麾下精锐探马赤军都吃败仗的脱里麻思马贼,这个消息半个时辰内传遍金汤寨。
此战在屯戍军眼皮底下发生,马贼的嚣张众人有目共睹,可是贺珅凭一己之力挫败他们。此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五十勇士挑三军,漫天大水冲军营的传说,怕是真的了。
贺珅放出豪言,誓拿脱里麻思的消息随着屯戍军的捷报南下奉元城,西进延安府,最后不知何人将战报传至察罕脑儿,这是后来贺珅面见邠王才知晓的。
贺珅并不是想邀功,他需要通过这次接触,把风声放出身,让脱里麻思听到,并且刺激他。
贺珅派丑闾和邑天雄去了一趟奉元,骑着马贼的战马去。
同时他派李贵去了趟保安县,带了一封信给陈平。
丑闾意气风发,沿路享受着驿站将军级别的周到服务。
战报早已通过快马送去奉元,他去奉元除了述职之外,还有重要任务。
贺珅将抢来的战马分了一半让他带回奉元,并且要他转交给豫王。
同时,屯戍军需要更多的兵甲、铁锭、火药、工匠,这才是贺珅安排此行的终极目的。
当然,金银是少不了的,贺珅准备了十锭黄金,五百锭白银给丑闾去打点。
此处必须再强调一下,大元帝国不流通金银,帝国的黄金白银都用来赏赐勋贵,或者制作成金银器具成为贵族家里的藏品,是以极其稀缺。
至于贺珅怎么弄来黄金白银的,只能说来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