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夏斯阙有一点说对了,我们需要绳子!
我拍拍身旁还算粗壮的柏树,又摸摸穿在身上的步仙袍,眼前突地一亮。
“把你身上的步仙袍脱了给我!快!”我急切命令,同时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吩咐汤饼汤圆过来帮忙。
夏斯阙一时没明白:“步仙袍?”
没时间解释了,我向他伸出手,夏斯阙虽一头雾水,不过还算合作。他脱下那身艳紫的步仙袍,搭在我手上:“记得还我。”
“这件就忘了吧,回洛阳以后你吩咐织室重新做。”我将两件步仙袍的袖子系紧,又吩咐二汤把衣服拧成绳子。
幸好穿了这身衣袍出来,宽袍大袖,连缀在一起尺幅足有丈余,正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夏斯阙眼看着汤饼汤圆将拧好的“步仙绳”系在树上,总算明白我要做什么,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不行!立刻给我解开!”
可惜,二汤对他的指令置若罔闻,只顾埋头打绳结。
我隔开夏斯阙,叱道:“都什么时候了!是逃命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他想都不想冲口道:“都重要!”
我哑然失笑:“回宫以后,朕还给你两件就是了。”
夏斯阙咬紧下唇依旧摇头:“若是皇上知道步仙袍价值几何,就必定不会这么说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他嘉王眼中,我竟成了吝啬天子?
我回头瞅一眼被拧成紫绿相间的怪异绳子,心想要是太贵的话,把这步仙绳还他就是了。
“能有多贵?”我故作不在乎的样子。
夏斯阙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二”,我稍稍安心。
“二百两银子做身衣袍,确是过于奢靡,不过……”
夏斯阙打断我:“一袭步仙袍值银二千两!”
“……”我无语良久,怔怔道,“再加上一条袖子,足够你买下翼国公洛阳南郊那块土地……”
纵有梁园万顷,家也不能这么败!我心里暗暗计较,要去母后面前参他一本。
夏斯阙摇头摆尾,说道:“可问题是,谁能把土地穿在身上?数千两银子裁制袍服,可供我鲜衣怒马招摇过市。”
我咬牙切齿:“看来,朕有必要罚你的王俸了。”
“禀主君,都准备好了,奴才先行下去探路。”汤饼适时出声,阻止了我和夏斯阙毫无意义的争执。
步仙绳的一端被牢牢固定在树干上,另一端也已抛到崖下。
汤饼拽了拽绳子,轻身跃下。上面三人俱是屏息以待,没过多久,就听下方传来三击掌声,表示安然无事。
汤圆暂时留在上面,看护绳子。我和夏斯阙也平安爬下悬崖。落脚后我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崖下同样是被林木所围拢,较之上面更为隐蔽,这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