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的,碰到个好主子,不过是少挨打挨骂;命运不济的,随打随骂甚至丢了性命的大有人在。
所以沈心玥的这一席话,直听得司其泪水涟涟,哽咽着说道:“沈姑娘,司其不会说话。只要你不嫌弃司其,司其必愿为沈姑娘做牛做马,尽心尽意地服侍你一辈子。”
“我看不会说话的倒是我了,把你给说哭了。”
沈心玥这人不太爱矫情,司其一哭,她反倒不好意思了,帮司其擦了泪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王爷呢?今天没去宫里?”
按说平常日理万机的,早早的就离开王府去宫里了呀。
司其道:“王爷今日未去宫中,尚在府里,刚才招了霍兴他们去书房议事去了。”
沈心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让司其收拾完食盒出去了。
她自己则沉吟再三,也去了霍危楼的书房。
沈心玥本来是一路小跑着去的,待到快到霍危楼的书房的时候却突然放慢了脚步,蹑走蹑脚地靠近了书房的窗户,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先是听里面的人聊了一些关于朝庭赈灾抚民之事,大概是下面的人在跟霍危楼汇报一些情况,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朝庭的官职名称。
沈心玥一直搞不太懂古代的官职,听得有点儿头大,况且一直弯腰曲腿的,着实有些难受,正欲离开之时,却听里面有人告退,她只好快速闪到廊柱一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待那几人走远,沈心玥以为今天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刚要离开,却听到里面霍兴的声音说道:“王爷,派去兰苑酒楼的人刚才来回,已经按您的吩咐,将贴子送过去了。兰苑酒楼掌柜地将贴子接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回道随时准备好酒菜恭迎王爷大架。”
兰苑酒楼?
沈心玥努力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一番,确认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霍危楼所讲的那个兰清若外祖父家的产业,不禁激动得捂住了嘴,又悄么声地踮着小脚儿快速离开了这里。
书房里。
“王爷,刚才外面好像是王妃在偷听?”霍兴一副看乐子的神情看向霍危楼问道。
跟在王爷身边太久了,多多少少也对自家这个外表冷峻的摄政王了解一些。
若是换作旁人,从对方那脚刚一迈进这院子时,自家这摄政王便会毫不客气地给他眼色让他出去解决了。
而王妃来时,霍兴在摄政王那俊美严肃的脸上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丝异样的神情?那个神情怎么让霍兴感觉有那么点儿诡异。
“是。”霍危楼明显不太自在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掐了掐眉心,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爷不是一向最恨有外人未经允许踏足书房的吗?怎么今日这规矩在王妃这里破了呢?”霍兴继续。
“随她去吧。听了又能如何?真以为自己是能上天入地的侠女呢。”他又能拿她如何?霍危楼目前只感觉到对这个沈心玥有点儿头疼,深不得浅不得,说完他突然冷眼看了霍兴一眼,补充道:“再说,王妃是外人吗?”
“属下知错。王妃当然不是外人。”霍兴立即识眼色地纠正道。
然后还不死心地继续调侃,“王爷,您对王妃是不是太纵容一些了?”即便不是外人,女妃也不能偷听王爷处置公事啊。
“我是不是纵容她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平日里太纵容你了。什么时候我这王府里,容许你来多嘴多舌了?!我看你这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吗?”
这霍兴是霍危楼自小养在身边的贴身侍卫,更是自已一手调教的,平日里待他亲如一家,从未见外,所以他才敢大着胆子跟他在这里逗嘴。
霍兴耍贱似的笑笑,“属下知错,属下不敢,属下这就下去自领板子。王爷息怒。”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霍危楼的书房。
章府。
兰清若的外祖父名字叫作章知舟,乃是京城郊外章家镇上的大户,名下产业不少,而“兰苑酒楼”便是他所有产业里比较有名的一处。
因女儿嫁给了当朝太傅兰世卿,便直接将酒楼冠了个“兰”姓,因此得也少不得沾了这个姑爷名头的便宜。
今日这章老太爷正于章府院中闲坐,却见“兰苑酒楼”的王掌柜匆匆赶来,便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回老太爷,今日兰苑酒楼来了一位贵客。”
王掌柜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后才凑近章老太爷耳边说道。
“是何贵客?”章老太爷问道。
“是摄政王霍危楼,他派了一人前来下了一个贴子,说是不日要在我们兰苑酒楼宴请友人,让我们备好酒好菜迎候。小的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所以待那人走后,一分也未曾耽搁地赶紧跑来跟您禀报此事。老太爷,这事儿不一般啊。”王掌柜神色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