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紧些扔出去。”小二不悦的催促着,生怕扰了长风的雅兴。
壮汉得令就要将人拖出去,关键时刻长风悠悠开口:“此人是我朋友。”
小二听此顿时五雷轰顶忙追上壮汉将人救了下来,又满脸求饶的神色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位爷是长风大爷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耿虎从地上爬起,见小二对自己如此恭敬,便作势甩下衣袖上的尘土与褶皱,装模作样起来:“哼!今儿是本大爷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这要是放在往日,定叫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没好果子吃。”
小二连连卑躬屈膝,不敢出一言语反驳。
长风见耿虎这般狗仗人势不禁心里暗嘲,但面上还是副和气的神色:“耿兄,这人不知者无罪,算你与我个脸面,今日之事便算了罢。”
“既然长风兄开口,那便算了。”
见长风递来台阶,耿虎也不好再斤斤计较,便挥袖赶下了小二,与长风落座。
耿虎殷勤地为长风斟满酒杯,才想起来问道:“今日还真是凑巧,竟然在此处遇到了长风兄。”还叫他见了自己如此丢脸面的模样,耿虎想到此处不禁无地自容起来。
长风无言的轻笑着,心里泛着嘀咕:哪来那么多巧合,我都跟你一路了,竟然未曾察觉三分,还真是愚笨。
耿虎并未察觉出长风的不对劲,自顾自的吃起酒菜。长风见状忙思索起来如何套出耿虎的话,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来来来,耿兄,喝酒、喝酒。”长风捧起酒壶一杯接连一杯的替耿虎灌酒。
耿虎有些招架不住,置下酒杯后问道:“哎,长风兄今日你是怎的了?既是你我兄弟二人吃酒,如此急着做什么?”
长风生怕耿虎察觉什么端倪,便回笑道:“耿兄这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这家酒楼的酒甚好,想让你多尝尝罢了。”
“原是如此,那我断然不得辜负长风兄的美意。”说着,耿虎又将酒盅的酒一饮而尽。
听闻此话,长风松了口气,便继续笑呵呵地给耿虎灌酒。
这耿虎的酒量远不及看上去那般好,不等几杯烈酒下肚,便醉醺醺的开始说起大话来:“这程温瑜别看他是个读书人,实际上就是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老子替他做这么多事,他还把老子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的,小心哪天老子都给他捅出去,叫他没得好下场!”
见耿虎这般手舞足蹈,愤懑不平的模样,长风便认定这程温瑜叫耿虎替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长风就乘胜追击,按下耿虎欲想再倒酒的手,试探道:“前段日子,城中甜品铺子的宋娘子遭了山贼,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跷?”
耿虎忽得甩下他的手,惹得长风一惊以为是耿虎发现了什么,正欲说些什么补救,对方直接按着他的头紧挨着自己。
闻着刺鼻的酒气,长风强忍不适。
若不是为了情报,他哪受得了?
“我和你,这你还真的问对人了。”
此时的耿虎已经被酒精彻底麻痹,全然记不得长风的身份。他警惕的抬头四处张望,随后低下头小声道:“那伙子山贼在劫道姓宋那个娘们之前,我就见过他们了。没想到那些个废物收了我的钱办出这等子破事,呸!连一个娘们和小崽子都搞不定,一群废物。”
幸亏长风躲闪的及时才没让耿虎的口水喷到脸上,他嫌弃的将耿虎的脸推开。
耿虎也没在意,一边傻笑着一边捧着酒壶再度灌起酒来,还意犹未尽的招呼小二上酒。
长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再也没有闲暇陪着耿虎在此喝酒,此时的他只想要快些将这些告知姬长夜。
“长风大爷,这些酒菜可合胃口?”小二端来一壶酒,见长风起身有离去的意思,忙开口道,虽然没有明说大抵意思是想问问这账该如何结算。
长风瞥了一眼耿虎,回道:“此人是程家小厮,你们若是要账便去程家。”他受了这耿虎醉酒后的臭气,可再也没有好心与他结账。
容不得小二多问,长风便大步离去。
“哎!”小二不禁长叹一声,还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要与这个吃俏食的纠缠。
不过既然已知他是程家小厮,便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也不至于赔了钱。
“你们几个,把他送去程家,在与着管家对下账目将银两算回来。若是少一个铜板,掌柜的可轻饶不了你们。”
耿虎还想讨酒吃,不想扑向小二端着的酒壶扑了空,还被两个壮汉拉扯着衣衫拖了出去。脑袋撞在了门槛上,顿时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昏死过去,没了意识。
耿虎被送到程家门房里时还是副不省人事的模样,管家见了心里暗骂,替他算清了酒楼的要账。
“真是拎不清自己的下贱身份,敢去那酒楼吃酒,还这副模样回来,丢了程府的颜面,若是公子在断然罚他跪上几个时辰。”见其他下人围来瞧热闹,管家索性杀鸡儆猴起来,痛快的骂着躺在地上的耿虎。
就在此时,出门办事的程温瑜下了马车,进了府邸的大门便见院中被人围起,不禁凝眉出声道:“你们在此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