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浅态度坚决,程温瑜便退一步而求其次道:“宋娘子如此,程某也不便强求。但毕竟夜路难行,宋娘子还是答应与程某同乘马车,也免得颠簸小公子不是?”
话已至此,宋浅思路片刻便应了下来:“那便劳烦程公子了。”
长风见两人一拍即合,心中更觉得程温瑜对女主不怀好意。为了替姬长夜守住宋浅,忙挤到二人面前对着程温瑜说道:“程公子所言极是,若是不嫌弃,我可否与之同乘马车?”
有他在,休想打宋浅半分注意。
程温瑜自然猜不到长风的这层心思,欣然答应。宋浅便和长风从后院拿上鲈鱼与一袋糯米,又抱起元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程伯伯,那是何字?”元宝指着路过的一家商铺上的牌匾问道。
“百药堂,是家药房。”
程温瑜很喜欢元宝,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耐心的掀着帘子回答元宝所问的问题。
宋浅见此只觉得不妥,却又不知为何。
马车快要驶出镇子,宋浅忽然见得不远处一抹行走的背影熟悉,看清了正脸后便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说道:“石大哥。”
石雷本对一旁而过的马车并不在意,只当哪家少爷小姐,不成想马车上的人竟是宋浅。
“宋娘子,你这是……”话到嘴边被石雷咽了回去,心想自己无名无分,贸然问起宋浅为何乘此马车很是唐突。
“这是铺子东家的马车,公子心善,见天色已晚便邀我们同乘马车。”
宋浅解释着,想到什么便转首对程温瑜道:“程公子,此人是我朋友。这天色晚,小路上野物多,算是危险。不知程公子能否答应让我这朋友也上马车,劳累您送他一段?”
程温瑜轻笑着点头:“宋娘子心善,程某当是不能拒绝。若是您的朋友不嫌弃,便上来吧。”
“如此便谢过程公子了。”说罢宋浅便邀请石雷上来。
“多谢宋娘子与公子好意,可我是个粗人,浑身都是野味的臭气,若是弄脏了这马车,我表示打一辈子猎也偿还不起啊。”再者自己也没有身份坐的起这等马车,想到这儿石雷便回绝了宋浅的好意。
“石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是程公子的好意,你权当卖我个面子。你若是不上来,我便亲自下去请你上来。”
说着宋浅作势就要下马车,石雷见此忙开口道:“那石某便谢过程公子与宋娘子的好意。”说着他坐上了马车,与赶车的小厮一并在外,说什么都不肯进来。
宋浅也不好再强求他。
马车停在了草屋外,长风一只手抱起熟睡的元宝,一只手拎起带回来的东西先行一步进了院子。而石雷早在村口便下了马车,谢过礼后与他们分道扬镳。
宋浅下了马车对着程温瑜说道:“多谢程公子相送,既然已到家门口若是程公子不嫌弃便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程温瑜看向夜空便婉言相拒:“谢过宋娘子好意,程某还有这事要回去了,待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罢,车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在月色下驶着,而车内的程温瑜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神色。
“公子,这宋家娘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您所相送的那做宅邸可值万两黄金,她竟然不要。凭着几分姿色,在您面前如此搔首弄姿,和外男拉拉扯扯不成礼数,看来镇上的那些传闻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您对她如此便是抬举她,给足了她脸面。不然她这个寡妇如此不守妇道,是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的。”
车夫边赶着马车边说道,面上是对宋浅相拒程温瑜愤懑不平,可心里是想着那价值不菲的宅院竟被人拒绝,自己得不到生了嫉妒。
程温瑜听此并未出言,那车夫也不收敛继续说道:“公子您读过书又财富万贯,多少才女千金对您倾心。可您偏偏对这乡野村妇上了心,还被那村妇羞辱。”
“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得你来指指点点?”程温瑜终于开口,言语间的冰冷让车夫顿时清了神,若不是赶着马车他定然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你只管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其他事轮不得你多嘴。”
这其中牵扯过多,连程温瑜也难以一时理的清楚。
“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还望公子莫要怪罪。”说着这小厮就抽起了自己耳光,程温瑜无心看他这般做戏,几分不耐道:“够了,这般子忠心还是留在办事上。我交代你的事情定然不能出半点差池,否则我拿你是问。”
“公子放心,小的定会做到滴水不漏。”小厮连忙应下。
惨白的月色下,程温瑜的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这边的宋浅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进了屋子。而趴在窗口偷听的长风听到动静急忙往里走,不想脚下失意直直绊了过去。
如此宋浅推开门便见长风趴在地上:“长风你这是出何事了?”
“无事,是我觉得宋娘子家的这地别有洞天,想趴下来好生看看。”
宋浅听着长风的话并未搭茬,心里却想着日后让元宝离他远些,不然也会变得像他这般智商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