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不惧,还好笑地挑了挑眉,言语大胆暧昧,“真是无情,明明那晚掐着我的腰,让我配合,我还感叹原来九爷的无欲无求是装的,谁能想到一到床上完全变了一个人呢,真是叫我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那晚的连朔是真的让她很意外,再看此刻禁欲冷肃的模样,哪还有当时性张力爆满似乎有瘾的疯劲。
副人格目前只在晚上出现,有自己的名字,夜歌。
夜歌玩笔一样轻松地转着手术刀,踩着医生的背站起身,“这医生要杀了我和你的孩子,那可是一条生命,他们动我们的孩子,我当然要教训他们。”
她说得深情又难过愤怒,好像她和连朔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好不容易才有了爱情的结晶。
简直是戏精本精。
在演这点上,这是连朔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对手。
“这个孩子怎么来得你比谁都清楚。”连朔有种荒诞感。
但目前重要的不是探究褚歌患病的根源,而是处理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连朔高大的身躯忽然上前,阴影覆盖而下,抬手掐住了夜歌的脖子,字字冷情,“我不管你想利用自己怀孕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留下孩子。”
夜歌根本不躲,随着“咣当”一声,她丢掉手术刀,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却更加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九爷,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在意另一个我?”
“这手上都没用力,是舍不得吧?”
话音落下连朔用上力道,腕上常年戴的黑色佛珠一颗颗绷紧,手背上的淡蓝色筋脉凸起,莫名性感。
“另一个我可是你千娇百宠着倾其所有养大的,我和另一个我共用同一个身体,你伤我便是伤她。”夜歌感觉到纤细的脖子被束缚得越来越紧,疼痛中呼吸也困难了。
她无力地抬起一手抓住连朔的手腕,精神意识越来越薄弱。
人在危险之际都有自我保护意识,连朔在赶走她,不过她并不慌,一身反骨,“九爷可以一针麻醉下去,在我的身体失去知觉时让医生做流产手术。”
“但我提醒你,等我再出现时,我会用伤害这具身体比如自残自杀的方式,让你付出代价。”夜歌似乎在等着什么,一直看着门口,眼中忽然涌出泪来。
连朔以为主人格要回来了,皱着眉松手,胳膊伸出去本想揽住跌下去的女孩。
谁知女孩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下,人栽在地上后,抚着脖子剧烈地咳着,疼得泪如雨下,“九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背着长辈们交男朋友,但我也是年少不懂事瞎了眼,被渣男骗了。”
“孩子是无辜的,ta是一条生命,请求九叔不要让医生给我做流产手术……”
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的响动传来,连朔回头看到带着一群保镖站在那里的老爷子,连政清。
他哪还不明白夜歌这是在演哪出,冷冷扫了褚歌一眼,抿起了薄唇。
“我已经知道了。”连政清肃穆着一张脸走过来,示意女佣扶起夜歌,转身训斥起连朔。
“虽然小歌的孩子来得突然,但正如她所说,她自己想留下孩子,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当刽子手?这不是造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