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祖母还不知道吧。”
孟羽棠笑盈盈的回道:“瑾玄啦这次从京中回来就一直住在我们家,那本事可是大了,不仅帮着他小舅父分了家,还给如锦做主得了县里改嫁的文书,这次扳倒窦家他指定是功不可没,不然凭着咱们花家和叶家的恩怨,叶家公子怎会改判这桩案子,我们花家呀记这份情。”
花时语也赶紧插话:“不仅如此呢,表哥他还帮着堂妹......那小妖精骗了我阿娘两百多两银子。”
只是话才出口,就被孟羽棠狠狠的瞪了眼,赶紧住了嘴。
陶氏半眯着眼眸,渐渐陷入了沉思。
虽是清楚这对母女不是什么善茬,定是丢了银子到自己跟前来搬弄是非,可孙儿的确是好几日没回家了。
而且那叶家公子如此爽快就改判了如锦这门亲事,不是忌惮着长孙如今进了宫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越发不安,苦笑着看了眼孟羽棠:“今日啊家里还有一摊子事,老身就不留他二舅母了,过几日定是要来家里热闹热闹。”
“哎哟,我也是这几日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就想着提前来看看老祖母,免得到时又生了变故,就不耽搁您老人家了。”
孟羽棠暗暗瞥了眼桌上置办的贺礼,随即起身,拉着花时语作别后匆匆离开舒府。
陶氏面目阴沉的唤来下人打听了一番,收拾了些银两立刻向城南而去。
......
城南黄梨岗上,叶成帏已让县衙差役们押解着窦樾主仆、黄老道、顾朗熙等人抬着所有棺椁回了城。
空旷凌乱的岗上只剩下花如锦、舒瑾玄、老乞丐以及舒家小厮和叶成帏留下善后的四名差役。
挖开的坟墓里,那具无头男尸已被取走,舒瑾玄让人将已经开始腐烂的棺材搬出墓穴,又将窦元骞遗容整理后装殓进了窦家抬来的空棺中下葬。
趁着舒家小厮和差役们填土时,花如锦去旁边的丛林中采摘了些野百合过来。
看着重新隆起的土堆,花如锦亲自捧了几捧土堆到坟冢上,将采来的野百合放置在墓碑前,静静发着呆。
虽说与此人素未平生,但他却屡次对自己手下留情,倒也是个可敬之人。
老乞丐见这丫头一脸落寞,也神色黯然的上前来,紧盯着墓碑出神:“与其让他半人半鬼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让他早些轮回转世,这世间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窦家那老头的痴念罢了,害苦了自己的儿子不说,还让这么多无辜的小丫头跟着受累。”
舒瑾玄也学着表妹采来些野百合放到了窦元骞坟前,心里虽然嫉恨着窦家,可三公子至死都未曾伤害为难过这妮子,守护了表妹的清誉,不愧为谦谦君子。
他打心底里感激着窦元骞。
“只愿你来生能够投户好人家,无病无灾,顺顺遂遂的。”
舒瑾玄默念了句,扭头看着一袭红妆的花如锦,娇媚动人,比起以往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今日这番情景,只可惜她并非为自己而穿,经不住神色黯然的感慨道:“原来表妹穿上嫁衣还挺好看的,我以前......倒是没发现。”
瞧着他那痴情的双眸,又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老乞丐背后整齐的两个大洞,花如锦哭笑不得的捂了捂嘴:“我们回去吧。”
“丫头,我刚才在地道里说的话可是算数的,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老乞丐一边追着兄妹二人一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