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陵城格外寂静,比起往日似乎少了许多的生机,一列列知府的兵丁神色肃穆匆匆向南而去。
百姓们瞧着怕是出了大事,可也没人敢多问,默默的跟出城去等着瞧热闹。
一辆暖黄色的马车从城西缓缓驶入,看着南去的兵丁和拥挤的人群,一脸的困惑。
“城中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荆州府的人都出动了?”
孟羽棠轻揉着三层下巴,没好气的瞥了眼正伸出头去看热闹的花时语:“今日去舒家,你可得好好表现,切莫让舒家老太太对你生了厌恶。”
“阿娘,过几日才是舒家老夫人的正寿,咱们这么早去做什么?”
花时语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懂个什么。”
孟羽棠瞪眼道:“你表哥如今整日里和如锦那小妖精厮混在一起,要是让舒家老太太点了头,你可就没机会了,这次你要是再像你大姐一样没用老娘掐死你。”
听她提及大姐之事,花时语忍不住挑了挑眉:“可我昨日好像听村里人说堂妹......那小妖精又回了窦家,表哥该不会再娶她吧。”
“他们的话哪里信得过。”
孟羽棠一脸谨慎:“这丫头自打前些日子大闹了一场跟鬼附身了似的,不仅凶巴巴的目无尊长,心眼也多了许多,那叶知县都批了改嫁文书,她此时又跑回窦家去定是觉得窦老员外快不行了,想要霸占了窦家的家产再去勾引你表哥,我早就听说窦老员外因三公子的事身子骨越发不行,如今又出了二公子这档子事,只怕是大限将至。”
“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花时语顿时急了:“阿娘,那咱们怎么办呀,表哥如今可被那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自有法子。”
孟羽棠阴恻恻的笑了笑。
说话间,马车就到了舒家,下人通禀之后很快在内院后堂里见到了舒家老太太陶氏。
吃了半盏茶,先是寒暄了几句,孟羽棠看着清净无比的舒家大院,故意轻声问道:“老祖母,怎么大清早的瑾玄他们几个都不在,我听说煜宸那媳妇儿也从京中回来替老祖母拜寿了,说起来还是成婚时见过这丫头一面。”
听她提及长孙长媳,陶氏神色一暗,转瞬间嘴角就露出和缓的笑意:
“听我本家的孙儿知言来府里说城南有热闹,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都赶去看热闹了,说是新任知县寻获了县里这些年失踪的女子,而残害这些女子的魔头不是别人正是窦家的老员外和黄柳巷里那黄老道,好像那些女子体内还被种了蛊虫,不好直接还给苦主家,只能让家属们认领了尸体在城南楚江边火化了接回去安葬。”
“窦员外?”
孟羽棠正要喝进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强作镇定的拿稳茶盏:“不......不至于吧,窦员外是咱们县里出了名的大善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啦,具体的还得等煜宸家的他们几个回来才清楚。”
陶氏冷冷的瞥了眼孟羽棠轻晃着的手臂:“听说如锦那丫头当初嫁进窦家他二舅母你可没少张罗,如今啦这孩子倒也是熬出了头,可以彻底的摆脱了窦家。”
“咳,我也是一片好心啦,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
孟羽棠目色一沉:“如此看来瑾玄这孩子这次倒是走了运,虽是娶了个寡妇回家,可这窦员外入了狱,窦家的家产八成得让如锦那丫头继承,到时是既得了人又得了窦家的家产。”
“他二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氏隐隐的察觉到了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