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济帆一把将他往后扯出好几步:“说话就说话。”
请缨手下丝毫不留情,又将丫鬟的手折的更狠。
丫鬟疼得哭起来,再也忍不住,吸着凉气断断续续道:“是……是昨夜有个黑衣人让奴婢这么做的,那个黑衣人给了奴婢一包毒药,让奴婢随便毒死一个丫鬟,再想办法将叶大夫引……引过去。”
“这也不能证明指使的人就不是叶绯色。”宋昱盯死了叶绯色。
事已至此,就是不能将事情完全栽在叶绯色的头上,也要让叶绯色洗不清嫌疑!
叶绯色正要说话,却见到被请缨擒住的丫鬟面露痛苦之色,随后就吐出一大口血。
好狠的手段!
她心中感叹着,手中的动作丝毫不慢,上前用银针封住了丫鬟的心脉,以免毒入脏腑。
而后给丫鬟把了脉,心中也有了数,喊道:“快去弄些豆汁来!”
长公主忙吩咐人去弄。
一刻钟的时间,豆汁送了上来,叶绯色将豆汁灌进了丫鬟的口中,本来昏死过去的丫鬟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算是今天叶绯色两次救人,众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和起死回生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严济帆面上不动声色,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叶绯色。
丫鬟渐渐恢复了神识。
瞧着丫鬟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叶绯色扬起唇角,问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只怕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丫鬟是死里逃生,心中的恐惧让她什么都无法思考,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究竟是谁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也不知道,但……但那人的确是说了让奴婢毒死一个丫鬟,然后将叶大夫引过去,所以奴婢才会假借长公主的名头骗了叶大夫去那个房间。还有……那个人给了奴婢三百两银子,银票就在奴婢的褥子下。”
绿衣丫鬟也被吓得不轻,都不等人问,自己就说:“奴婢也是被人指使着给人下毒的,说是今日叶大夫和谁坐在一个席位上,便等叶大夫离开了席位,奴婢就给那人端上毒酒。奴婢……奴婢也收了三百两银子。”
“那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便是有人想要陷害叶大夫,甚至在事败之后想要杀人灭口,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至少能证明事情不是叶大夫所为,其一,叶大夫与席小姐素不相识,没有杀人动机,其二若是叶大夫所为那她也不会救人了。”
说到这里,严济帆顿了顿,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道:“重点是……叶大夫还欠着本官的银子,别说是六百两银子,她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叶绯色:话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长公主的目光从严济帆的脸上扫过,适时的接话说:“此事原是本宫的疏忽,才会让叶大夫受委屈了,本宫会让人彻查今日的事情,若是有需要大理寺帮忙的地方,还请严大人多费心,还有,由今日的事情本宫也发现这公主府中问题颇多,不知严大人可否忙中抽时间帮本宫整顿整顿。”
“下官不敢推辞。”严济帆说的一板一眼。
听到这话叶绯色看向严济帆。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
赏花宴出了这个意外,众人也没有了继续赏花的兴致,宴会便散了。
叶绯色与严济帆默契的一人没有骑马,一人没有坐马车,一同往大理寺走去。
路上,叶绯色复盘了一开始严济帆的态度,心里有了底,直接问:“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是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或许是因为她身在其中,被人利用了也不自知吧。
严济帆并未否认:“本官只知道一部分,这也是长公主告诉本官的。”
难怪她觉得最后长公主和严济帆的态度怪怪的。
叶绯色想到之前那个剖心的案子,当时严济帆透给她的信息就是这背后的水真的很深,不是她能趟的。
那今天长公主府的事情,是不是也和这滩水有关?
她看了看周围,见到没什么人,这才小声问:“大人,您去整顿长公主府,是今天您和长公主真正想要得到的结果吧?”
“你知道的倒是多,那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本官瞒了你不少,你不生气?”严济帆瞄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生气的。”叶绯色笑起来:“大人之前已经明确告知我这个宴会对我的危险性,而且您都告诉我了,还让我去了,那要是发生什么事,您也不会弃我于不顾,毕竟在别人的眼中,我是您的人。”
她和严济帆如今是工作伙伴,工作伙伴能提前告诉她工作所要面临的危险,并且愿意给她托底,这已经很难得了。
这段时间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在外人的眼中严济帆是个奸臣,但是严济帆一没有欺压百姓,二没有罔顾律法。
即便是上善堂的那件事,那些人都是乔莞尔剖心的帮凶。
但上善堂是范吕的地盘,那些人是律法惩治不了的,严济帆这也算是非常时期使用非常之法了。
想到上善堂,她的眼神亮了亮,试探的问:“大人,上善堂都关门好久了,那范大人……是不是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