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笑到抹眼泪的南溪一下子停了下来,一脸专注的看着钱寻将一团烂泥三下两下的捏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不,应该说是一个身姿妙曼的男装女子!
那音容笑貌同她如出一辙,南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南溪见他将捏好的泥人放进了窑子里,这才明白了他是在烧瓦,忽然间生出一脸敬佩的神情。
并且,那捏泥人的手艺甩了街边卖瓷艺的小贩十条街!
钱寻硬是在医馆磨蹭到了傍晚,不光在南溪这里讨了酒肉吃,还顺带在柳红的铺子里做了一身新衣裳。
南溪揉着睛明穴,原本想请个不要钱的伙计修修房瓦,没曾想还倒贴了许多!
钱寻酒足饭饱了,笑盈盈的对南溪道:“下次再有什么差事只管叫我,我可是‘分文不取’的!”
南溪抿着嘴,小声嘀咕道:“哪还敢再请你。”
“天色不早了,赶紧收摊回家吧!”钱寻将烧好的泥人取了出来,然后一盆水泼在了后院那堆泛着红光的木心上,随着“滋滋”的声音想起,一团热气飘了起来。
钱寻正准备离开,却瞥见火堆里有一团东西发着幽幽红光,他本以为是未浇灭的木心,于是又泼了一盆水,可里面那块闪着红光的木心并未退去!
钱寻觉得奇怪,便用树枝将其拨了出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依旧闪着微弱的红光,那样子看上去并非烧红的木心,而且也不可能是!
钱寻将它夹起来,这么夹着它到有些重量,又将它放进水盆里,它便立刻沉了下去,在水中闪着幽幽红光。
钱寻叫来了南溪,与她道出了经过,南溪思索了片刻,问道:“生火的柴火是从哪里来的?”
钱寻指了指柴房。
南溪又想了想,觉得很是奇怪,难不成是这泥土有猫腻,不可能,若是如此为何烧制的瓦片皆无此异样?
“师父用何物生的火?”南溪思来想去只问出了这一句。
钱寻想了想道:“我见你墙角有烧剩下的木炭,便拿来引了火。”
南溪回忆了一番,忽然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心里有了一些想法,她仍是不敢确定。
“怎么了?”钱寻见她一脸的惊讶,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南溪的眼睛盯着墙角一动不动,黎明时分,她才在墙角将那串未孵化的虫卵和浑身发黑未足月的婴儿一同烧为灰烬!
难不成,这发光的东西是那些东西结成的?
事已至此南溪也不打算在瞒着钱寻了,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钱寻,又将怀里那女子写下的手证递给了钱寻。
钱寻的脸从云淡风轻到眉头紧锁,在读完纸上所写的东西后他的神情中只剩下了恐慌。
“南溪,你听我一句劝,此事你万万不能涉身其中!”钱寻的紧紧的抓着南溪的手臂,将她弄得生疼。
“那眼下该如何?”南溪见钱寻如此紧张的劝诫她,顿时有些乱了分寸。
钱寻眸子紧缩道:“如此,我明日将那女子乔装送出城,此事万万不可让外人知晓!”
南溪见钱寻将那叠罪纸点燃,此刻的她也非常清楚,若是被对方知晓她已有了蛛丝马迹,恐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