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钱寻一副不羁的笑容千年不改,南溪白了他一眼:“师父又来抓药了?这次又是何处不适?”
钱寻就知道他好心来看她定会被当做驴肝肺。
不过也无妨,他大摇大摆进了医馆:“我看你心里就巴望着我生病。”
他的眼睛扫过医馆,这里除了满屋子的药材和一股难闻的烧焦味便只剩了一桌两椅。
他一屁股坐上了一旁的椅子道:“徒儿给为师看杯茶。”
南溪脸上瞬时荡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来,他走近了钱寻几分:“昨日雨下得甚是大,柴房雨漏的厉害,不如师父帮我......”
“我不修。”南溪话还未落音,他便接了去。
南溪只好又凑近了几分,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望着钱寻,钱寻的白眼从天上翻到了地上,并不受她那套。
南溪收起了楚楚可怜的目光,道:“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修了。”
南溪挽起了袖口,朝着后院走去,钱寻偷偷在后面斜着眼睛看她。
“哎呀!”
钱寻一听后院传来南溪的叫声,急了一身白毛汗,他连忙跑到了后院,却并未看到南溪的影子。
此时南溪已经敏捷的从后院溜了出来,她顺手将房门插上,捂着嘴奸笑起来。
钱寻转过身见房门紧闭,知道自己中了计,便走上前踢了两脚木门,南溪扶着门咯咯的笑起来:“修房顶也是很陶冶情操的,师父可以一边修一边参透人生!”
此时的钱寻又想笑又可气,他望了望后院,这里哪里困得住他,他随便一个轻功便可出去。
不过那样就没意思了,钱寻攀上墙缘看了看房顶,那些瓦片已破败不堪,看来真得好好修整修整了。
他在墙角挖了个坑,建起了一个简易的窑子,和了一堆稀泥,捏了好些个生得漂亮的瓦片,他将瓦片放进简易的窑子里,生了火,空气虽然有些潮湿,但还是旺旺的烧了起来。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摊子上买些瓦片回来,那样花的功夫少,又省事,不过那样岂不是很没意思?
钱寻在院子里烧了一上午的瓦砖,一直烧到南溪以为他死在院子里了。
南溪开了门,见院子里烧得暖呼呼的,巡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挂在院外的树枝上悠闲的喝着小酒的钱寻。
果然不出她所料,钱寻也就是嘴硬,却有颗豆腐心,嘴上说不帮她,最后却还是没走。
南溪忍不住向他喊了一声:“你可是要将我的院子给点了?”
钱寻正在闭目养神的眼睛拉开了一条缝,斜斜的扫了南溪一眼:“肤浅。”
小姐出生的南溪自然不知他在做什么,便道:“你可是要给我修个煎药的灶子,我这里可没这么大的锅!”
钱寻一听这才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从树上跳到了墙边,沿着墙角点了几脚便落到了南溪跟前,他从泥堆里抓出一坨湿哒哒的泥块放在手里三下两下捏出一个丑陋的泥人,眼睛比鼻子还大,嘴唇似两条香肠。
南溪见他竟做出这等傻事,一时间竟笑出了眼泪:“要不要我为你做一条开裆裤?”
钱寻一听,没好气的甩了南溪一白眼,他自顾自的坐在台阶上,从地上捏起一根棒子,竟在泥人身上做起了细致活。